因为这件事,佩容今早并未伺候傅茜妤梳妆,湘悦端来热水进来时就听主子问:“今日应该是佩容伺候我梳妆,怎么是你来,她人呢?”
湘悦略有些尴尬:“姐姐有些不舒服,所以,所以奴婢就让姐姐在屋内歇息,娘娘今日想梳什么样子的发式,凌云髻可好,正好配前几日皇上送来的那套赤金缠珠七凤头面。”
傅茜妤却不搭腔,只沉声问:“我在问你,佩容去哪了?”
湘悦见瞒不过,不得已只能将早上佩容和灵芸争吵的事情给说了出来,果然,傅茜妤脸上隐约有怒意:“把她叫来,就说本宫有话要问她。”
傅茜妤甚少在她们面前自称本宫,眼下湘悦听着主子的语气便知主子是真的生气了。
她虽猜测两人可能是作戏,但眼下的情况,她还真有点弄不清了。
佩容很快走了进来,或许是湘悦提醒过她,故而脸上有些紧张,“娘娘,可是湘悦梳不好发髻?”
傅茜妤转过身看着她,冷然道:“发髻谁都能梳,倒是你,越发了不得了。”
“娘娘。”
佩容见主子脸色不对,眼底恐惧之色越发浓郁:“娘娘在说什么?奴婢,奴婢有些听不懂。”
“听不懂?”傅茜妤挑眉:“佩容,本宫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你一定要本宫把话说清楚吗?”
说话间,佩容扑通一声跪在傅茜妤面前,委屈道:“娘娘,奴婢知道自己不如灵芸稳重得您欢喜,但奴婢也是您的陪嫁,您如此厚此薄彼,奴婢觉得委屈。”
“我厚此薄彼?”傅茜妤却笑了:“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厚此薄彼了?”
“都是您的陪嫁,凭什么灵芸的月例整整比奴婢多出十两银子,这些都是小事,奴婢也不在乎,可尚宫局一旦来人,您都是让灵芸接应,奴婢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这难道不是厚此薄彼吗?”
“你自己也知道灵芸比你稳重,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佩容却仰起头,不服气道:“可……”
“本宫对你们从来都是一样的。”傅茜妤冷然打断了佩容接下来的话:“我早就说过,咱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自己不端着大宫女的尊贵,又能怪谁,换句话说,你觉得这些话,会从灵芸嘴里说出来吗?”
佩容哑然无声,虽是低着头,但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搅烂了,傅茜妤越是见她这样越是生气:“你不是觉得本宫只重用灵芸,不给你机会吗?那从今开始,但凡尚宫局来人都由你去处理。”
“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若处理得好,本宫什么话也不会再说,自然了,你以后的用度也会和灵芸一样,可若你处理不好,就得和灵芸道歉,以后再让本宫听到这些话,就别怪本宫不顾惜主仆情分。”
“娘娘放心吧,奴婢有信心能料理好这些事。”
佩容满面欢喜,可她到底是把宫里的事情想得太过简单,起初一些小事她的确能应付得来。
可渐渐地便有些力不从心,直到几日后淑妃满面怒意地冲进凤仪宫。
傅茜妤正定自若的看着淑妃,“妹妹这么大的火气到底是为了什么?”
淑妃朝着身后的墨香扬了扬眉,墨香会意将手里的匣子递到了傅茜妤面前,恭敬开口:“启禀皇后娘娘,今日尚宫局来给我们娘娘送这个月的份例,按照规矩,娘娘现在在妃位,有五盒螺子黛,可今日尚宫局送来的却只有三盒,便是这三盒还只是妃位以下所用的石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