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谨看到望舒的笑容顿时松了口气,苦笑了一声,看着望舒的眼睛说道:“关心则乱。”
望舒有些心惊,垂下眼眸从江知谨身边走过,坐在韩俨对面,才又笑着抬头说道:“这几日是我不对,没想到家中小妹一时担忧,吩咐了门房不许你们见我。而我又正巧有些事情要忙,就忘了和你们交代一声。其实我并没有生你们的气。”
韩俨看着江知谨的神色,心中叹了口气,但面上却依旧笑的如常:“你这一时不察,可是害的我俩担心了十几日呢!你倒是说说,要如何补偿我俩啊?”
望舒笑着说道:“那就免了你俩的生辰礼,如何?够大气吧!”
韩俨闻言直接笑出了声:“你那生辰礼,我俩早就备好了!这个可不行,换一个!”
望舒托腮想了想:“要不然,后日请你们吃酒?”
韩俨大笑出声,指着望舒摇头说道:“你这小算盘倒是打的精明!我服了你了!”
望舒也跟着乐了一会儿,才收了笑容郑重说道:“这次是我不对,以后绝不会了。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我还欠你们一个道谢。不过,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这些客套话我就不说了。等一切安定下来,我带你们去星子镇,那里好吃的好玩的也不少呢!”
江知谨听见那句“好兄弟”时,脸色白了白,但很快又镇定下来,笑着在韩俨身边坐下,点头说道:“一言为定。”
韩俨伸长了脖子插嘴道:“安定下来是什么时候?”
望舒笑了笑:“如今来书院的各地学子太多了些,伯父伯母不放心我们出门。所以等到入学考试完,该留的留下来,该离开的走了时,我们就去。”
韩俨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怪不得,我说这驿馆里的人最近几日怎么越来越多呢!”
江知谨笑着摇了摇头:“你这是典型的不参加考试,就什么都不关心了!如今驿馆人满为患,很多赶来的外地学子为了有地方住,就找人一起合住。这么下去,再晚些到的那些,就没房间住了。”
“以前也如此吗?”韩俨皱着眉看向望舒。
望舒摇了摇头:“今年这情况,就连伯父都惊讶极了。这几日都在书院忙,听说是想看看,能不能将你们这些不用考试的直接安排进宿舍呢。”
韩俨闻言,急忙点头:“这样好!驿馆真是越来越挤了。”
江知谨白了他一眼:“你一个人住着一间房,哪里挤了?”
韩俨摇着头叹气道:“过道挤,饭厅挤,门口挤……总之,除了房间,哪里都挤!”
望舒笑着打趣道:“也是为难了我们韩五郎了!从韩府的深宅大院一下子换成人挤人的驿馆,真是要了公子的老命了!”
江知谨笑着接话道:“阿俨,听说宿舍是四人一间呢,你能习惯吗?”
韩俨白了二人一眼,不屑的撇了撇嘴,手中折扇哗啦一声打了开来:“公子我能屈能伸,只要不是不认识的人往我身上乱撞,和你们几个挤一间,还是可以忍受的!”
听这话的意思,驿馆的情况真是糟糕的很了,望舒眉头微皱,看着二人说道:“可这也不是容易的事,如今诚心堂的还没毕业呢,宿舍也是不够的。不过,我倒是有个别院,就在书院附近,要不然,你们搬去那里吧。”
韩俨眼睛一亮,江知谨却摇头说道:“不合适。我听文正说过,那别院如今书院上下都知道是李院长侄女的,若是我们几个住进去,有损你名声不说,对李院长也不是什么好事。若是传出他因为我俩父亲所以徇私的话来,也是不妥。”
望舒闻言,点了点头:“是我思虑不周了。”
“不过……”江知谨笑着看向望舒,“我倒是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望舒问道。
“你可以将别院借予书院,以书院的名义来安置我们这些生源。”江知谨笑着说道,“不过,这样一来,住进去的就不止我们二人了。”
“那倒没什么,就这么办。”望舒笑着一拍手,“我正愁怎么能帮伯父呢,如今可好了,那别院空着也是空着,房子么,本就是用来住的。如此一来,你们不用在驿馆挤着,伯父的大难题也解决了。一举两得,江知谨,你这脑袋瓜可以啊!”
江知谨闻言,摇头失笑。
韩俨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要不然我们背后总唤他‘江狐狸’呢!”
望舒八卦的凑了过去:“谁给他起的?”
韩俨凑在望舒脑袋边“小声”的说道:“陈杰那小子被他吭了几次,气的骂他是狐狸心眼,然后,这名字就传开了。”
望舒赞同的点了点头:“形象!”
江知谨看着在他面前说他“坏话”的两人,无奈的敲了敲桌面:“哎,我还在呢啊!你俩收敛点儿!”
望舒笑嘻嘻的坐了回去,看着二人说道:“等今天晚上伯父回来了,我就和他说这事儿,你们大可以回去收拾收拾行李,准备搬家啦!”
韩俨笑的一脸灿烂:“终于可以离开那个乱糟糟的驿馆喽!”
江知谨看着望舒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可这样一来,刘承栩和杜安言就没有理由住进去了,他们二人可是外地考生。”
望舒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驿馆不挤了,他们温书也能安静些。”
“温书?”韩俨笑着说道,“那个杜三郎倒是日日都待在房中温书。可我表弟嘛……咳,我就压根儿没见他温过书!今儿一早,他就约了几个学子一起游山去了。我看这庐山啊,都快没他没去过的地方喽!”
望舒闻言,眉头皱了皱。
这个刘承栩,他到底还想不想考第一了啊!他到底……还想不想要那帕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