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笑着说道:“你倒是挺好意思!你不知道你这行为是擅闯民宅吗?”
少女嗤笑一声:“我在这里住了十多年了,这宅子是我看着荒废的。里边的人都跑了,我怎知道还有主人啊?你们也是,既是你们的宅子,为何不管好它?我可警告你们,我这菜你们可不许动!那都是我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要不然,有你们好看!”说着,还冲二人挥舞了下拳头。
刘承栩闻言,也不禁笑了起来:“你倒还恶人先告状了起来!”
望舒看着她问道:“你家就住在附近?”
少女点了点头:“是啊,就在大月山的最上面。这整个山头都是我罩着的!我在你们后院种点儿菜怎么了,我还帮忙看宅子了呢,没问你们要辛苦费就是我大度了好不好!”
望舒笑着点了点头:“行啊!那菜还是你的,我们不动!不过,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们懂不懂规矩?问别人名字前,不是应该先报自己的吗?”少女斜着眼睛瞪向两人。
望舒点了点头:“也罢!我叫李望舒,他叫刘承栩,敢问这位女侠姓甚名谁啊?”
少女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抱着双臂说道:“我叫李敏!”
刘承栩听见“女侠”二字后,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听她说话看她做事的样子,虽说大大咧咧的,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若是女娘的话,那就都解释的通了。
望舒看了眼李敏腰间缠着的鞭子,心里不禁暗自嘀咕:这姑娘看上去似乎有些身手不凡啊!她不禁想起刚刚听到的脚步声,那声音轻盈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这种韵律并非来自于普通的轻功步伐,而是只有那种精妙的上上等轻功才能拥有的特质。望舒暗自猜测,这个名叫李敏的女子,或许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武人那么简单。
更让望舒感到惊讶的是,尽管李敏身着朴素的布衣,居住在山间,但她的举止却丝毫没有流露出半点野蛮之气。相反,她的一举一动之间透露出一种自然而然的贵气,就像是天生的贵族一般。这种气质并非仅仅依靠外表和衣着就能展现出来的,而是源自内心深处的修养和自信。
望舒不禁对李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很想知道这个看似平凡的女娘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遂好奇的问道:“你为何要在我们院子里种这些啊?”
李敏看望舒同意了不动她的菜,又因为上次五老峰上的事,确实是自己先出言不逊,虽然另一个小子得罪了她,可望舒却一点儿都不生气,还跟她说“有缘再见”,所以从内心里也对她有了些好感,此时也就开口回答道:“我家院子都被我阿娘种满了花。可那些花又不能吃不能喝的,种来做甚!我想种菜,可我阿耶因为怕我阿娘,不敢拔了她的花,就让我自己找地方种。我找来找去,你家后院最合适,有围墙,不怕野猪来拱。之前又种过花,土地也算肥沃!我看着人都走了,就把花都拔了,种上了菜。”
听着李敏的回答,望舒差点儿没乐出声,忍着笑点头说道:“你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是吧!”见有人赞同自己,李敏立刻话多了起来,“我就搞不懂那些喜欢种花的人,那些东西除了好看,还有什么用啊?不顶吃不顶喝的!万一哪天大雪封山了,还不得抱着花饿死啊!”
“山上也是你家别院吗?”望舒笑眯眯的走近了一步,“亲切”的问道。
李敏好笑的看了望舒一眼,嗤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嘴碎,就没心眼儿啊?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想套我的话?”
望舒撇了撇嘴,没有否认:“我可没觉得你没心眼儿!只不过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能不能套出话来呢!万一成功了呢?”
李敏看望舒承认的爽快,也就没和她计较,看了眼刘承栩,又看了看望舒,笑着说道:“也不怕和你们说,山上可不是我家别院,我们就是山野中寻常的人家而已。不像你们这些高门大户,还搞什么别院!这年头,百姓们能有一间屋子睡个觉已经是不错了!”
“山野人家?”望舒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傻呢!看你的谈吐和功夫,怎会是普通的山野人家!我们二人自四五岁时就跟着师傅练功了,如今看你年岁,和我也差不多,功夫却不比我弱。而且,你内力极为精纯,轻功也很讲究。这样的你,说是寻常的山野人家,也太没诚意了吧?”
李敏闻言哈哈一笑:“信不信由你!走了,今日来就是看看我的菜,下次我来摘时,再请你们去家中做客吧!”
话音刚落,李敏就从房顶跃下,在墙头借了个力,几个腾挪间,就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中。
“承栩,她的功夫和你比的话,谁强谁弱?”望舒看着李敏消失的方向,沉声问道。
刘承栩摇了摇头:“只看轻功和内力的话,她不如我。可看她的兵器是鞭子,这种软兵器本身就很难对付。若是她有名师指导,招式上乘的话,那结果就难说了。我的刀还没和鞭子对战过。”
刚说完,刘承栩就感觉到有两道“贼亮”的视线正瞪着他,嘴角一抽,转过了头看向望舒。
“好啊!我的内力可不如她!这么说的话,你一直都在藏拙?”望舒气哼哼地看着刘承栩。
“也不算是!”刘承栩讪笑着狡辩道,“朋友之间的比试,不是应该势均力敌才好玩么!我只是将内力压在和你一样的水平罢了,只比招式的话,这样才公平嘛!”
望舒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就飞跃下屋顶,往自己房中走去。
刘承栩叹了口气,急忙追了过去:“望舒,你别生气啊!要不这样,以后再比试的话,你若说让我使十分力,我一定全力以赴。这样好不好?别生我气啦!”
望舒撇了撇嘴,径直走到桌前,将锦盒里的手帕扔给了他:“谁生气了!”
条件反射的接过帕子,刘承栩看着帕角绣的青竹,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立时眉眼都明亮了起来,抬头问道:“这是?”
望舒点了点头:“既答应了你,总要做到吧!”
刘承栩笑眼弯弯,将帕子小心翼翼的收在胸前的位置,抬头看着望舒说道:“这礼物,我一定好好收着。”
“什么礼物啊!这是赌约!赌约!”望舒嘴硬的说道。
“好,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