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救？”风棂再度将男鬼拽起来，用力量撑住他膝盖。

男鬼跪不下来了，“我和她来虎头山工作意外丧命，尸体被父母埋在这块地下，带你去找我们的尸体，你让我们重新活过来吧！”

“死多久了？”风棂问。

“七年了。”女鬼回答，“我们尝试离开虎头山，但尸体在这里，我们跑不了太远。”

蔚铎：“七年，尸体早就腐烂，只剩一把骨头了。”

风棂：“确实。”

男鬼：“那可以救我儿子吗？他来找我尸体，从山崖跌落，才过去一个礼拜，他人躺在不远的树丛里！”

“七天，有点久了。”风棂脑中翻阅起命书，想找出七天前跌落山崖死亡的男性名单。

男鬼神情悲痛，“求你，救救我儿子，他才三十多岁，我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面前，我却无能为力，你懂这种作为父亲的无奈吗！”

风棂没有一点同情，“抱歉。”

男鬼：“我求求你了，你肯定是很厉害的天神，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去你的见死不救。”蔚铎听不下去，“她能救你儿子，谁救她？”

女鬼也加入求情行列，“我帮他一起求求你，虽然不是我儿子，但我也是有孩子的人啊！丧子之痛是真的承受不了啊！”

“有多难受？”风棂情绪淡淡的。

会比她的碎骨之痛更加难受吗？

“就是想自己去死，宁愿死的人是自己，也不想让孩子失去生命。”女鬼捂住胸口。

“那的确很难受。”风棂心中斟酌。

蔚铎见她犹豫，他慌了，“你不会要答应吧？”

“可以答应。”她在思考，在翻阅他儿子的命书，是不是值得她救。

“不行，我不答应。”蔚铎态度强硬。

“是我救，你答应与否，没用。”

蔚铎抓了抓头发，烦恼了。

风棂疑惑道：“上次你拜托我救钱向辉，这次为什么改变？”

“这哪能一样。”蔚铎仰起头。

“哪里不一样？”风棂不懈追问。

“那次我不知道你会被惩罚，这次我知道，我不可能明知你痛苦，还让你去做。”

“人死了，没事吗？”

“我只认识你，我不想你受伤。”蔚铎脱口而出。

风棂呼吸一顿，心弦颤动，酥酥麻麻的微痛，难以言喻的感受。

他们的对话尽数落进男鬼耳中。

男鬼大声乞求，“你可以救人对吗？求求你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风棂看着男鬼，脑中闪过他儿子的人生轨迹。

挺精彩的。

她回答：“你儿子吸du你知道吗？”

男鬼呆住。

风棂：“他因为出现幻觉，所以看不见路，摔下去的。”

男鬼表情呆滞。

风棂：“为了买毒，他参与堵脖你知道吗？”

男鬼怀疑鬼生了。

风棂继续刺激他，“你以为他是来找你，实际他是来陪你的。”

男鬼没力气飘在空中，飘啊飘，躺到了地上。

风棂：“你儿子找死神报到了，说不定你们能碰上。”

女鬼：“你别听她瞎说，她不救，我们等下个人，我们走！”

女鬼拉起男鬼，拖着他走远。

风棂目送他们的背影，“一路走好。”

然而两只鬼没听懂话里的意思，骤然间消失殆尽。

蔚铎揉了揉眼睛，“他们哪去了？”

“去他们该去的地方。”风棂拿出鞋套，扔给蔚铎。

蔚铎接过，又问：“彻底死了？”

“说得难听，他们是去投胎了。”

留在这里继续害人总归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