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刘总管重复了一遍,然后狞笑几声。
他凑近了傅诏,低声说道:
“我倒是可以告诉傅将军,不过…总得有点好处吧?”
傅诏拧了拧眉,耐住性子问道:
“你想要什么好处?”
刘总管搓了搓手,脸上是猥琐的笑容,“傅丞相既然给将军准备了这么多贵女画像,想必不同意你与那位姑娘的事,傅将军既然与那姑娘成不了,可别便宜了外人,不如将军把她送给我?我…”
刘总管正想着好事,没想到傅诏一个拳头就招呼过来,他还没反应过来便重重摔到了地上。
温热的液体从鼻子里流出来,刘总管一摸尖叫出声:
“血!”
“傅诏,你竟敢打我!”
他圆滚滚的身体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不料下一刻又被傅诏一脚踹到地上。
“哎呦!不就是个女人嘛,玩意儿而已!”
“傅诏,你等着,我这就去同国师禀报!”
连滚带爬地起来,刘总管甩着一身肥肉‘哎呦哎呦’地跑远了。
国师…
傅诏眸中寒意乍现,原来刘总管是国师安排在丞相府的人?
而他父亲的腿伤竟只有国师的药可以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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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缙尽职尽责将南荣婳送出了宫,不仅送出宫,还一路保驾护航,将她送到了——
“国公府?”
南荣婳下了马车,盯着国公府的牌匾目露疑惑。
杜缙朗声一笑,“我只负责送,别的就不知道了。”
说完,招呼着车夫调转马头便离开了。
南荣婳看了一眼大敞的府门和静候在一旁的来旺,轻轻叹了口气。
行吧,就当来拿回她的灯笼了。
来旺每次跟在南荣婳身边都乖觉得很,她一路不语,来旺便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直到把南荣婳带到偏厅,来旺这才松了口气。
厅内的八仙桌上已摆满了珍馐佳肴,沈夫人见南荣婳来,脸上的笑意一下子便漾开了。
“南荣姑娘,快来快来!”
沈夫人亲自上前两步将南荣婳牵到厅内。
沈士则此刻也拎着两瓶素白的陶瓷罐走了进来。
“沈国公,”南荣婳见礼道,而后瞅了一眼沈士则放到桌上的瓷罐,“这是…酒?”
沈士则笑着摆摆手,“临鹤那臭小子特意叮嘱不让你喝酒,这是山楂汁,可以消食。”
南荣婳看着桌上摆的满满当当的菜肴,香味一阵阵朝她鼻子里钻,她摸了摸空空荡荡的肚子,忙活了一天,这会真是饿极了。
不过环顾四周也没看到沈临鹤的身影。
沈夫人见她四下寻找,捂着嘴笑道:“这些都是临鹤叫酒楼准备的,说你这会儿肯定饿了,他本来也要一起的,可一炷香前让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叫走了,说有要事相商,还不知几点回来呢!”
沈士则点了点头,“他们几个商议起事情来,一聊就是一宿,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们先吃!”
南荣婳也不客气,她确实饥肠辘辘,看到桌上的菜两眼放光。
沈夫人一边给她夹菜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道:
“方才杜缙遣人来报,说是接南荣姑娘时还看到了傅家那小子,姑娘与傅诏相熟?”
南荣婳正全神贯注地品着美食,听沈夫人这般说摇了摇头,“谈不上相熟,以前在沭州见过一次,后来来了京城偶然遇到了。”
沈夫人听后似是舒了口气,吃了几口菜后,又抬起眸子看南荣婳。
斟酌了一下措辞,沈夫人开口道:
“南荣姑娘如今也十七了,京中世家女子到了这个年纪大多定了亲,姑娘虽然品貌兼优不愁嫁,但也该考虑考虑人生大事了。”
南荣婳听沈夫人这么一说倒是真愣了一下,她从未有过十七岁便该嫁人的想法,确切的说她就没考虑过嫁人。
而且她自小独立惯了,也漂泊惯了,若真让她像后宅女子一般被困在那一方小院中,她还真不自在。
沈夫人见南荣婳的表情再加上考虑到她的身世,自是明白从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些。
沈夫人看着南荣婳,尽量不让自己的眼神流露出怜惜之色,她知如此独立自主的姑娘也不需别人可怜。
于是沈夫人只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