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土大宋,景阳冈。
此时日已西沉,这景阳冈山路崎岖,夜间更加难走,难见行人,但却有一人头戴毡笠儿,提了哨棒,醉意踉跄的走来。
此人正是刚离了三碗不过冈的武松。只听那武松口中还醉醺醺地骂道。
“这鸟店家,甚是诡诈,竟诓骗我山中有虎神,识人言,啖妖邪,保一地平安!我呸!我可是QH县人,这条景阳冈上少说也走过了一二十遭,几时见说有大虫!”
武松边说边啐,身形逐渐踉跄,表情更是不屑。“还谎称那虎神好酒,常用山间草药换酒喝,更是最爱听那唐僧西游的话本!
当真可笑,这厮把你爷爷我当三岁小孩糊弄!纯是为了卖酒添的噱头!倘若世间有神,又怎偏生出这诸般不公!”
乘着酒兴,武松越走越快,穿过树林,远远见一块光滑大青石,上头坐了一个魁梧人影,看不真切,只知其抱着酒坛正在豪饮。
武松也是好酒之人,一闻酒香便知,正是刚刚他喝过的三碗不过冈。
“这汉子酒量竟在我之上?怎么也得结交一番!”
武松几步上前,越靠近越觉得狂风呼啸,刮的四周树叶哗哗直响,那沙石更是刮的武松面颊生疼,但他酒意正浓,便壮着胆子往前冲去。
直冲了十余步,顿时风停沙定,刚刚的狂风好似幻觉一般。
武松抬眼望去,顿时大吃一惊,酒都做冷汗出了!
那大青石上坐着的竟是一头吊睛白额大虫。
这大虫似人一般,大剌剌坐着,手捧酒坛豪饮,身形魁梧,赤裸上身,可见肌肉虬结。
下身还穿了一身棉布裤子遮羞,可见这虎妖已经颇具人性,其尾巴在身后看不真切,但隐有长鞭破空之声传来。
那颗巨大虎头离武松不超九尺,恰是猛虎扑击之距。
“妖……妖怪!”这武松慌张之下,竟拿起哨棒,运起劲力直朝那大虫砸去!
“铛~”
那哨棒狠狠击在虎头之上,竟传来金石相撞之声。
只见这大虫似人一般,神色不悦,还露出不屑神情,开口骂道,“妈了个巴子!老子最烦你们这些用棒子的家伙!”。
随即大虫大吼一声,吼声夹杂狂风,狂风呼啸,顿时将武松这五大三粗的汉子都吹飞数米,跌落在地,可见风力之强。
“呃……”武松根本无力抵抗,直接摔落在地。
那虎妖没有言语,背着月光,看不清表情,武松只觉一阵胆寒。
害怕虎妖抢攻,武松当即起身,又举起哨棒攻来,却被那虎妖用了两指,便夹住了武松全力的一击,无论武松如何用力,那哨棒都是纹丝不动,虎妖仍自喝着坛中之酒。
那虎妖指尖再一用力,那哨棒便断作两节,武松见状弃棍,拎起砂锅大的拳头,便要一拳砸去。
虎妖也是一拳打出,后发却先至,在武松面门之前停住了拳头,但拳风,却将武松吹飞出去,跌落在地。
这虎妖瞥见武松倒地,不以为意,放下酒坛,语气中满是不屑。“小子,就你?竟能闯过我的风阵。”
武松好面,即便是那柴大官人,对自己不敬,他也未曾给过其好脸色,也更不是畏死之辈。
当即起身,对着虎妖叫嚣。“不是老子,又是何人?你这厮瞎吗?此地哪有其他人?”
武松见大青石旁还有一坛酒未拆封,心想死也要做一个饱死鬼,当下举起酒坛,学着那虎妖的样子,对着坛口,吨吨地喝了起来。
虽被烈酒呛着,但武松口中丝毫不惧,竞指点起大虫起来。
“咳……,咳,好酒,可惜你不懂,好酒更需好菜,你有酒无菜,只能越喝越苦!糟蹋了美酒!”
那虎妖倒是被武松自来熟的架势弄的一愣,随即笑着说道。“哦……有点意思,倒是个好汉!不似那些怕死的俗人。下酒菜是吧!给我等着!”
虎妖单手一摊,便有一青玉葫芦现于其手。
武松观之,这瘦瘪葫芦看上去平平无奇,表面还有大大小小无数洞眼,也不知从哪淘来的破烂货。
他哪知道这大虫,名为虎先锋,本是西游路上,黄风大圣帐下先锋,本该早已死去,却不料死前窥见一瘦瘪青玉葫芦,灵光四溢,暗暗发光。
再醒来时他已变成了百年后东土大宋的一头幼虎,那青玉葫芦也在识海,已然认其为主。
虎先锋自也得知了葫芦真名,名字古怪的很,叫劳什子“先天不足葫芦”。
这葫芦的确“先天不足”一般,瘦瘪的很,周身还有36处大洞,以及七十二处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