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樊楼,金怜起舞之时。
汴梁,大相国寺,佛塔之下。
这佛塔十来丈高,暗青色砖石塔身布满青苔与岁月痕迹,触手冰凉。塔身层层收束,上窄下宽。
佛塔之下,更有两位僧侣持棍看守。
一位身穿袈裟,看着约莫五六十年纪的和尚,正踱步而来。
看守僧侣见了,齐齐对和尚行礼,随后让开身子,替老和尚开门。
和尚一进门,便见着一汉子,正挥毫泼墨,蝇头小楷写满了一张又一张的稿纸。
仔细一看,这汉子肩膀,竟被一金光锁链,贯穿了琵琶骨!
这稿纸在地上铺的满满,和尚都找不到地方落脚,随意捡起一张稿纸看了看后,笑着说道。“西门官人真是好雅致,明明被关押,却有如此雅兴,写起话本来了?金瓶……”
这汉子正是西门庆,听得智真长老之言,将毛笔丢至一边,打断他说道。“闲来无事罢了!智真长老,正如你闲来无事,将我擒住一样!”
“西门官人,是怪贫僧多管闲事了!”智真长老语气依旧平淡,丝毫不见波动。
可这西门眼中尽是怨恨,恶狠狠说道。“只怪我运气不好!我自诩今生修行刻苦,又遇见瓶儿、春梅这等顶级的炉鼎,轻易入了第二境,凭借前世积累,这相国寺没人是我的对手,却不料遇见你这么一个五台山来挂单的!你们五台山很闲吗?”
“自然是不闲的,可我恰好应元妙先生之邀前来,是你误会了我,主动对贫僧出手,这可怪不得贫僧我啊!”智真长老笑着说道,又捡起另一张稿纸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这西门想起那日自己打退大相国寺的一众高手,不免有些飘了,遇见这和尚,只以为是一路。
“悔不当初啊!”这西门懊恼的说道。
“所以啊,你默写出来的佛门术法,贫僧都能抄录一份,快写吧!”智真长老,席地而坐不停地捡起稿纸看了起来。
“我才不会写!便宜你们!我就写这猥亵秽书,毒图尔等!”
“秽书吗?确实诲淫了些,可却也曲尽人间丑态,若我是个写书的,有书如此,百死无悔!而且我看这书,也有性空真色。大相国寺的智清说,你们前世偷了佛经,今生被佛祖追拿之言,我倒是有些信了!”
“偷?我若可以,绝不和你们这些佛扯上关系!”
“是吗?可我也真想收你做弟子!见过地狱,才能看破地狱!你是有佛性的!”
“收我做弟子?那你是传我武道?还是佛经?我也没想到啊,盛唐覆灭,那些人全力斩断武修一脉?世间已没有武修进阶之法,可你,居然能有武者第二境的修为!”西门庆见着智真大师,也是小声说道。
“胡说!我修的可是正经佛法!”智真长老一本正经的说道。
“大师,出家人不打诳语哦!或许是我看错了吧!”西门庆笑笑不语,他自身难保,哪有功夫管别人闲事。
只见那智真长老起身,拍拍屁股说道,“随便吧,等他们抓到你的那几位师妹,恐怕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不写了!”
“只要你不出手,他们是绝对抓不到的!”西门庆对此很是笃定,自信说道。
“哈哈,是吗?贫僧本想来救你出去,但见你如此笃定,贫僧便放心回五台山啦!告辞!”说完,这智真长老双手合十,随后佛光一闪,消失不见。
“别啊!别!别!”西门庆急忙跑去,却被那金色锁链困住,上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