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迦勒停下来,皱着眉有些不解,低下头像是在回忆,啧了下嘴说:“没了。”
江应巧越看越奇怪,心里产生一个大胆的猜测。
“大师,您是不是有两个人格?”
慧迦勒纳闷地看向她,没听懂她的意思。
江应巧伸出两根手指给他比划,“我是说,是不是有两种性格在你的身体里?在某些情况下,你的言行举止,思维记忆就像换了个人。”
“是啊。”
慧迦勒很爽快地承认,让江应巧一时有些怔愣。
他继续道:“我自幼如此,寺里的人都知道这不是什么稀罕的秘密,你找我来什么事,有话直说。”
江应巧本来想以此为把柄与他拉扯一番,见他这么好说话,便也不再遮掩。
他上前两步,降低声音问:“大师,你认识韩浊吗?”
“或者,韩清砚这个名字您熟悉吗?”
慧迦勒听到韩清砚三个字,目光动了动,眼里的警惕之色有所收敛。
“清砚和你什么关系?”
江应巧垂下眼,轻声道:“他曾是我的老师。”
她抬起头,目光清澈,“韩先生让我来寒山寺,找住持讨一份东西。”
一份他藏了十一年的东西。
慧迦勒望着凌落的枝头,神色怅然,“这么多年没来找我,想来他是死了,清砚走的时候,可有痛苦?”
江应巧捏着手腕沉思,而后对他坚定道:“我想他是解脱的。”
慧迦勒点点头,“你说的那样东西,确实在我这儿,但我也不知那木匣里究竟藏着什么。”
他指着金堂中的塔,为她说明方向.
“在那方最大的香炉炉壁有一道机关,拉动西面的环钩,东西就在里面,你自己去寻吧。“
江应巧来到塔中,围绕着香炉查看,当她拉动其中一串环钩时,一声轻响从香炉底部传出。
江应巧蹲下,困难地弯着身体,伸出手在炉腹中摸索,取出了一个长匣。
打开后,里面竟然是一道明黄色的卷轴,江应巧意识到这是封圣旨。
她当即关上入塔的门,走到窗户明亮处,取出圣旨深吸了一口气展开。
随着一字一句读下来,江应巧眼中浮现震惊之色。
这是一道先皇的传位圣旨,里面写的分明是燕宸帝临终前将皇位传于二皇子,而非当今圣上。
江应巧终于明白,为何韩清砚会因为这东西逃了藏了十几年。
这密旨,谁拿着谁就会成为陛下的要杀的对象。更可怖的是,此物的存在一旦被当年流逃叛军知晓,定会引起抢夺杀戮。
江应巧将圣旨收入匣中,考虑了半晌,把木匣放回香炉中,再次拉动机关,确认炉底合得严严实实。
这东西着实凶险,现在确实没人能碰得,往后也是。
江应巧收拾好情绪,确认自己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才打开门走出塔。
她正想劝说慧迦勒千万不要去看里面的东西,就见对方双掌合十,闭眼盘坐在大树下,做出安然祥和之态。
江应巧一愣,这才一会儿功夫,就切换到高深人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