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归慈缓缓睁开眼,看着江应巧僵在桌子边的背影,对外面的人道:“不用,让她进来。”
江应巧觉得自己应该赶紧离开,免得叫来人看见误会,可身后突然传来两声虚弱的咳嗽,她立即转身朝捂着胸口的人快步走去。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宋归慈抬起头,露出眼中不善的笑意。
“方才郡主占了我便宜,便帮我一个忙可好。”
“什么……”
手腕突然被握住,江应巧被他拉到了床榻上,险些扑到人身上,她顾及着他有伤,撑着身子跪在他腿边。
贴上后腰一只掌心,将她搂得更近,江应巧将手抵在他胸膛,身后的发丝垂下来挡住两人近在咫尺的面容。
宋归慈侧着脸看门口的方向,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他鸦黑的睫羽上,从他高挺的鼻梁游移到姣好的唇形,胸口有噪鼓在擂动。
门外轻响的脚步声渐近,步伐急切,宋归慈转过脸仰头与她对视,忽然冒出一句,“你手捂得我好烫。”
江应巧回过神来,将手从他心口移开,想要起身却被按着腰压下去。
“别动。”
像被下了咒,她顿时被这两个字定住。
他凝视着眼前微张的红唇,用带着薄茧的指腹抹开上面的口脂,晕染出界滑到嘴角边。
门外来人走过卷帘,突然刹住了脚,难以置信地望着屋内,一动未动。
宋归慈发出一声不爽被搅扰的轻啧,拍了拍江应巧的腰耳语。
“先出去吧。”
江应巧耳朵又热又痒,木着手脚从他身上爬下来,下榻时不小心踢倒了摆在脚踏上的黑色锦靴,她提起裙摆匆匆往外走,低着头掀开卷帘,与赵静绥擦肩而过。
跨出门槛时,听见里面的人言语冷漠。
“宋某病容不佳,还请赵内人退至帘外讲话。”
江应巧一口气走到花园里,坐在凉亭中不停扇着手散热。
云乔将一切尽收眼底,啧啧称奇。
“他不仅勾引你,还故意让赵静绥撞见,你要是再说他对你没意思,我把脑袋摘下来给他踢。”
江应巧用帕子抹干净弄花的口脂,默默扶着项上人头,拒绝了她的担保。
“他拿我挡桃花,也该事先问问我的意见。”
在亭中坐了一会儿,便觉得不能继续待下去,想着赶紧打道回府,朱墨和宋府的车夫还一直在等候。
江应巧刚走到大门口,就见赵静绥也跟着她后面出来,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抬头见到她时,神色变得冷漠而严肃。
江应巧转身急着走,然而还是被后面的人叫住。
“云乔郡主,可否送我一程。”
江应巧心里叹了口气,请她上去,赵静绥直接将朱墨拦在了车厢外,很明显是要两个人对话。
这令朱墨十分不满,坐在车辕还暗暗嘟囔。
“什么人啊,蹭人家车还这么不客气。”
赵静绥端坐着,尚书之女和宫中侍奉的经历让她的仪态很好,浑然天成的端庄贵女。
她清冽的目光在江应巧身上审视,而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
“郡主,请你主动离开贺安。”
江应巧揣着手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得赵静绥蹙起秀眉。
“为何这般看着我?”
江应巧悠悠道:“我在等你掏出银票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