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说完,小心翼翼地看向梁思辙,见对方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听完阿弥的话,陈婉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但眼中的担忧并未完全消散,“那就好,那就好”她喃喃自语着,“小叔,你别太操劳了,有什么事让阿弥去办好了,一定要养好身体。”
梁思辙的这招苦肉计果然顺利地将陈婉的注意力转移了,她不再沉浸在悲痛之中,而是每天亲自给梁思辙熬汤,准备膳食,势必要让他早日康复。
在陈婉的精心照料下,梁思辙很快恢复过来,他开始有精力思考起绥南军的安置问题,刘茂虽然将人留了下来,但也同样留了和他平起平坐的周太初。
虽然他不能插手绥南军的军务,但他们的驻地问题却要给他们解决,县衙地小,这几日他们都是在县衙外的空地上安营扎寨的,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于是他召来杨承庵商量,二人看着舆图,最终还是将绥南军的驻地定在了漳州城外的一片空地。
城内空间有限,不利于大军驻扎与操练。而城外这片空地,地势开阔,四周又有天然屏障,既可避免扰民,又便于开展训练,更重要的是,此地距离海岸线和漳州城都不远,一旦海盗来袭,能够迅速集结,以最短的时间抵达战场。
定好位置后,梁思辙让阿弥前去请周太初前来,打算和他商议此事,阿弥应声后,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即转身离去,反而站在原地,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似乎有话想说却又犹豫不决。
梁思辙见状,眉头微微一皱,他敏锐地察觉到了阿弥的异常,问道:“阿弥,你有话要说?”
阿弥闻言,心中挣扎片刻,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道,“大人,我……我听说那绥南军近日似乎……不太安份。”
梁思辙闻言,脸色顿时一沉,眉头紧锁成川,目光如炬地射向阿弥,阿弥感受到梁思辙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威压,继续道,“他们凭借那日解了漳州之围的功绩,这几日在城中横行霸道,欺压百姓。”
梁思辙听完阿弥的汇报,脸色愈发阴沉,随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此事非同小可,若真如你所说,那绥南军的行为已严重违背了军纪国法,绝不能姑息!”
一旁的杨承庵,听闻阿弥所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眼中仿佛有火焰在跳跃,他猛地一拍身旁的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这绥南军,简直是蛇鼠一窝,无法无天!”杨承庵高声怒斥,声音中带着难以压抑的愤懑与不平。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对绥南军的所作所为感到极度的不满与愤怒。“他们以为自己立下功劳,就可以为所欲为,肆意践踏百姓的安宁了吗?真是可笑至极!”
说到这里,杨承庵的语气更加激昂,“要不是眼下局势所迫,我们尚需借助他们的力量来抵御海盗的侵扰,我杨承庵第一个站出来请上面下令,将他们这些害群之马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梁思辙见状,轻轻拍了拍杨承庵的肩膀,以示安抚与鼓励。“承庵,你放心,这一天不会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