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芸走上前去,站在两个人的跟前,说道:“既然你们两个人争执不休,何不去衙门里面走一趟?让衙门里面的大人来为你们二人分辨?”
那壮汉斜看一眼,满脸恼怒,不屑道:“你几把谁啊!敢出来多管闲事,这里有你什么事?快滚,快滚,否则的话,我连你一起给收拾了。”
说着,就见到这壮汉撸起自己身上的袖子,欲要收拾人。
瞧见此人嚣张跋扈,仍旧不知道收敛的模样,贾芸不问便知,此人必定是这北城内的江湖混子,地痞流氓之属。
当即,贾芸吩咐左右:“叶凌云,张冬,何在!”
叶凌云道:“属下在!”
张冬道:“属下在!”
贾芸道:“你们二人去搬一个凳子与桌子过来,本老爷我今日要在此处断案。既然你们不去衙门,那么本老爷就在此处与你们辨别真假,也教你晓得这个世界上还有公道二字。”
话毕。
那壮汉的脸色立时变色,却不曾想到今日自己点子如此之背,竟然碰巧撞见了出门行走的官家老爷。
如若这贾芸不来,只怕这银子他定是黑心吃下了。
毕竟,一个柔弱书生而已,手无缚鸡之力,他一只手就可以收拾这书生。
可惜。
可惜,他偏生运气不好,遇到了贾芸。
不过,事已至此,退却是不可能退却的,只能够硬着头皮上了。
想来这壮汉长期在江湖市井的小江湖里面摸爬滚打,早已经修炼出一副厚脸皮。
因此,哪怕是贾芸要在此处公开断案,他除了最开始惊讶于贾芸的身份之外,脸色依旧从容镇定,丝毫看不出惊慌害怕的模样,仿佛心底里面认定自己不会被揭穿,仍旧心存侥幸。
又或许是觉得贾芸看起来年轻,纵然贾芸是官家出来的老爷,却也定然是一个糊涂官儿,随随便便糊弄一二,就可以颠倒黑白,昧了这一笔钱。
不提众人的心思各异,旁边的众人也是惊讶道:“这位老爷看上去面生的紧,什么时候来的老爷?为何我们以前却是从未见到过?”
一时间,众人嘀嘀咕咕个不停,却又不敢当面质疑贾芸的身份。
当街冒充朝廷官员,这是要杀头的重罪,几乎不会有正常人胆敢如此作为。
不多时,叶凌云与张冬二人就为贾芸搬来了凳子坐下,又搬来桌子充当衙门断案的案桌,随身伺候在左右,虎虎生威的盯着眼前的两个人。
贾芸坐在凳子上,拍了拍手中的扇子,威严道:“你们二人,既然都说这银子是自己的,谁有证据能够证明这银子是你的?若是有的话,就拿出来。”
那柔弱书生闻言赶忙回应一句:“老爷,我这银子一共三两四钱,装在一个绣着鸳鸯的荷包袋子当中。今日我路过这条街时,不巧与这壮汉发生了碰撞,不小心将这腰间的荷包给掉了出来,遂才有了这后来的事情。”
“大人,你可要为小民做主啊!”
纵然贾芸看起来年轻,甚至还要比他小一些。
但是,身份地位,却非是根据年龄来论断,而是要靠实力说话。
这里的实力可以是财富,也可以是权势,唯独不会是年龄。
旁边的壮汉却是脸不红心不跳,丝毫没有半分惊慌失措的模样,反而是倒打一耙道:“胡说,这里面的银子分明是我的,今日你就是故意撞得我,想要来讹诈我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