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心仪笑道:“其实是我跟山根兄说的,你竟然浑身不怕毒,想必身上必定有“辟毒珠,我叫山根在围着你途中,叫他把“辟毒珠”给盗了过来。”金牙大汉疑惑道:“那你怎么肯定我们身上一定有“辟毒珠”呢?”潘心仪道:“其实我也没有十成的把握,适才我叫山根在你身上搜了一番,没有发现。但如果有,那你们必定会藏在一个小木盒上。”金牙大汉道:“如何见得?”潘心仪笑道:“ 辟毒珠是百蛊教里面作为珍贵之物,如何不用器皿装着?!如果有,那么必定是方形木盒最为合适,里面最好是用绸缎包裹着,因为绸缎极为柔顺,可以极大减少携带中所受到的摩擦。”金牙大汉点头道:“不错,还有呢?”潘心仪又道:“你身边总是有这么多毒虫毒蚁,若是没有辟毒珠,适才铺天盖地的蛾粉散落,你早就中毒了。但既然你身上没有,那么恐怕会在你师兄身上。”
金牙大汉咯咯一笑,露出一排大黄牙,笑起来粗声粗气,甚是难听,道:“你只猜对了一半。确实我身上有辟毒珠。可是你不知道我们苗人,从小就把你们汉人所说的毒虫毒蚁视为珍宝,
他们也是有灵性的,千百年来我们都跟他们相互依存,从小就跟他们一起长大,身体也产生了抗性,一般的毒素对咱们是没有效果的。这颗辟毒珠只是个身份象征,即使我没有辟毒珠在身,我也不怕这些毒。不过我师兄与我同行,为了方便,我便将一颗“辟毒珠”给了他保管。”
潘心仪柳眉微挑,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说道:“好了,该回答的我已经都回答了你们。现在,轮到我来问你们。我问一句,你们就老实回答一句。”
那金牙大汉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不屑地说道:“哼,若是我偏不回答,你又能奈我何?”
潘心仪笑道:“你以为我没办法了吗?那黑龙珠蛊呢,若是丢了,你就不怕吗?”那汉子怒道:“这……难道你……你……你敢?”说到这里,他敢怒不敢言。
山根手一摆,说道:“潘姑娘,不用这么麻烦,让我来,这些我很是在行。”说完,转身向金牙大汉说道:“呐,现在我来问你,若有丝毫隐瞒,就让你们尝尝毒虫的滋味。”说着他拿起一双筷子,从竹筒里夹了一条黑色黄斑的蛊虫,伸到金牙大汉嘴边笑道:“哈哈,你这么喜欢玩恶心的东西,要不要尝尝,新鲜着呢。”金牙大汉虽然平时对着这等有毒之物司空见惯,即便是抚摸也不害怕,可是要生吞这种剧毒的毒虫,他万万做不到。只见他露出恐惧之色,大叫道:“啊……快拿开啊…我说…你问我…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山根听了一笑,把毒虫放回竹筒里。此时金牙大汉满脸泪水,盯着山根道:“如果你真让我吃这恶心的东西,我一定让你尝尽世间最恶心的东西。”山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但嘴上一点也不示弱:“你先看看你现在的处境,如果你不肯说实话,我立刻喂你吃毒虫。”陆羽和潘心仪忍不住微笑,心想:“这少年真是胡闹顽皮,但这倒也是个逼供的好办法。”
只见山根问道:“你们一个云南另一个天竺国,相距千里,怎么会勾结起来?是谁叫你们来对付青城派的?”金牙大汉道:“勾结?你说得太难听了。我们根本不认识青城派的人。”山根笑道:“哈哈!你第一句话就没有讲实话。我这里的毒虫可不会饶了你!”说完,他拿起两支树枝充当筷子,夹了一条黄斑毒虫出来。金牙大汉虽然武功不弱,但山根的点穴手法奇特,巧妙地封住全身气息流淌,即便他强行运功,只觉全身麻痹,连脖子也扭转不得。山根向金牙大汉道:“快说!你想先吃头还是先吃尾?”说着,他把毒虫又放到金牙大汉嘴边。突然,旁边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别伤害我的师妹,我会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不过,我的师妹可没有说谎,她本来就是个女子。”
众人都惊讶不已。潘心仪抬起金牙大汉的头,只见他的脸上布满了疙瘩和瑕疵,宛如被岁月雕琢过的粗糙石头。皮肤黝黑得几乎没有光泽,仿佛被太阳的酷热曝晒了千年。他的脸上纹路纵横,宛如一张被刀刻出来的地图。潘心仪扯了扯金牙大汉的胡子,又在鬓角和脖子察看了一番,确定不是易容术,说道:“可他是货真价实的男子汉,你怎么解释?”冯炎性急,本来就不相信那左吉古鲁说的谎话,听到潘心仪这样说,他登时大怒,喝道:“好贼子,死到临头还在编造谎言?我要好好收拾你们!”金牙大汉知道这样的话很难让人相信,又怕冯炎会冲动起来,将自己杀了,赶紧说道:“我原名叫白巫云,是百蛊教教主白芷的侄女,又是百蛊教一个堂主,以前是女子,但现在是男儿身。”
冯炎越听越糊涂,说道:“什么女儿身又变成男儿身?说得不清不楚,莫名其妙。”他右手一扬,就要往金牙大汉头上拍下去。陆羽伸出左手拦住,道:“冯师叔,这其中还有很多端倪,我们先听他们怎么说,若是他们再耍花样,我们再出手也不迟。”
冯炎听了陆羽的话,这才收起了右掌,说道:“好!既然掌门师侄开口了,便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再问你们一次,你们一个是来自云南,一个是来自天竺,怎么会在一起呢?”
左吉古鲁开口道:“阿弥陀佛,说来话长,我们两个本来是在万密斋学习医术的,早在三个月前,师妹便跟随我前往斜飞凤山谷,与宋施主争夺‘天下第一神医’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