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小韶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不过他们军区总部的确在昨天一早就收到了消息,陆战所在部队负责救援的驻马店地区发生了严重的水库溃堤事件。
但由于现场通讯线路遭到了严重破坏,更多的现场情况和最新消息都传不出来,就连他也不确定陆战等人此时是否安全。
可他和陆战做了七年战友,一起经历过的惊险场景不在少数,以他对陆战临场处理能力的了解,他相信陆战一定能带着战士们化险为夷。
原本一直很笃定的心情,此刻却突然开始有些不安起来——
方才他刚到家,就接到了军区召开临时紧急会议的通知,他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往回赶,这才在大门外碰见了韶惊鹊。
就像他刚才给韶惊鹊说的那样,只有需要通知军属的消息,军区才会通知。
他没直说的言下之意很多老军属都懂,自家男人要是出外执行任务,最好就是什么消息都没有,突然某一天人就跟着大部队回来了,相反要是哪天家里出现了通讯兵,那才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姚文彬刚才说这句话,初衷只是想给韶惊鹊传授一点做军属的经验,让她安心等待。
可说完之后他突然意识到,今天把他叫回来开的这个临时紧急会议,恐怕也没有什么好事等着他。
果不其然,他一走进会场,便立刻感受到现场充斥着一股极度压抑的气氛。
还没开始会议开始时间,每个人就都正襟危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表情严肃,目不斜视,没有一个人在交头接耳,连一向面带笑容的刘政委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冷峻凝重。
看着台上坐了一排的军区各首长,姚文彬心里的不安感越发加剧起来。
他坐下来看着前面一排空着的好几个座位,其中一个的名牌上就写着一营长陆战,一时间那种不安的感觉达到顶峰。
眼看到了会议时间,刘政委打开话筒,声音显得格外疲惫和沉重:
“同志们,今天我们召开这个临时紧急会议,一是为了向大家通报我军前往豫省灾区支援的一团一、二、三营的灾区救援情况,二也是一个临时的动员大会。”
现场一片鸦雀无声,只听得到话筒里偶尔传出的电流声,连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得到的安静。
姚文彬不自觉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有个声音狂喊,完了,出问题了!
在此之前,军区从来没有为通报一个任务的完成情况召开过临时紧急会议,再加上第二项动员大会的议程,更让他忍不住猜测是不是作为第一批进入灾区的部队出了问题,才会进行第二次动员?
刘政委坐在台上,视线扫过台下一个个肃然危坐的身影,继续开口道:
“昨天同志们都已经知道了豫省灾区发生水库溃堤的险情,但由于通讯线路的损坏,灾区的实际情况我们不得而知。”
“今天,就在刚才,受灾区域的部分军用通讯线路得到了抢修和恢复,因此我们也在第一时间获得了我们前往支援灾区的一、二、三营同志们的......情况。”
那一声停顿让姚文彬的心跟着停跳了一拍,刘政委语气里的沉重让他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像被压缩了一般,哪怕他使劲呼吸,仍觉得胸口闷得慌。
不止姚文彬是这个感觉,坐在台上说话的刘政委同样不好受。
自1969年那场鲜为人知的边境冲突以后,华军再也没有出现过伤亡如此惨重的情况,然而部队伤亡的人数还能计量,因灾死伤的老百姓更是不计其数,让他光是开口说出这些数字都觉得前所未有的艰难。
“据豫省救灾指挥部最新消息,我一团一、二、三营全体官兵,共计一千一百八十七人,在此次豫省特大暴雨救援行动中,全部......失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