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头几人才不听他的喝令,三两下翻过围栏就要跳出来。
他们本来就是一群不守规矩的人,不过是本能地惧怕军人身上那身制服和那股子气势。
可眼下再待在隔离区里,说不定下一秒就要被李渊传染,命都要没了,还怕得罪当兵的?!
“有人翻围栏!隔离区需要支援!”
战士情急之下一声大喊,附近巡逻的战士们火速赶了过来,迅速将刚落地的几人团团围在中间。
寸头见势不对,立马抱头蹲下,扯着嗓子就开始嚎:
“首长饶命!首长饶命!我还不想死!求求你们了,别把我和有病的人关在一起!我还不到二十,连媳妇儿都没娶呢!”
另外两人也跟着哭得眼泪鼻涕四处横飞。
穿戴了简易防护措施的马军从包围圈中走了进来,对几个跟在他身后戴着手套和口罩的战士说道:
“把他们带到那边去,一人一个帐篷看管好,不许他们再出来。”
“是!连长!”
寸头几人听得一脸茫然,还没来得及因为可以离开隔离区而高兴,听这首长话里的意思是要重新找个地方把他们关起来?
“别啊!我没病!别把我关起来!”
几人又是一阵闹腾,可哪里是人高马大的战士们的对手,一人一个像捉小鸡仔一样把几人带到了新的隔离区安置。
一路上几人鬼吼鬼叫,吵醒了不少避难区的群众。
张翠云探起身子看了一眼,又低头小声对郑厂长说道:
“好像那几个小子被押走了!我看就是该!不关起来还要惹事!”
那头带崽的大母猪就躺在两口子的中间,郑厂长的手上绑了一条麻绳,另一头就拴在猪脖子上,这样只要这猪有点儿风吹草动,他第一时间就能发现。
听说这几个臭小子被押走了,郑厂长心里松了一口气,可当他抬眼看向还亮着光的通讯帐篷时,心里又变得沉重起来。
寸头几人被带走之后,马军领着同样“全副武装”的刘医生和另外一个护士走进了隔离区。
李渊费劲地撑开眼皮,他虽然没有力气动弹,可也把刚才寸头几人的大喊大叫听在耳里,知道他手下的小弟们都被当兵的带走的,看样子现在就轮到他了。
“给老子......滚。”
他用尽了全身力气,也只能放出一句这样有气无力的狠话,浑身虚弱得连手都抬不起来。
刘医生和护士互看一眼,往前走了两步,蹲在了他身旁,两人配合着拿出医用小手电将李渊的口腔、眼睛、耳朵都检查了一遍,又用温度计替他量了体温,最后神色凝重地站起来冲马军点了点头。
马军会意,立马对身后两个穿了防护措施的战士说道:
“带走!”
两个战士上前一下将李渊从地上架了起来,李渊心里从未像这一刻那么恐惧——
他觉得他们一定是要找个地方把他关起来,然后放一把火烧掉图个干净。
李渊拼命想要挣扎,可他的意志就像困在了一个失去控制的躯壳里,根本挣脱不了半分。
极度的恐惧和无助侵蚀着他的内心,让他不由自主地剧烈抖动起来,绝望的泪水从眼眶里大颗滚落,忽然两腿间一热——
他竟然吓得尿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