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怯怯地开口,“娘娘身子不爽,怕是不能与圣上一起赴宴。”
凌霄冷冷发令,“让开。”
两人却都跪在原地,没有动作。
凌霄眸光阴沉,抬脚将二人踹开,冷着脸推门进殿。
他进了殿立刻将目光扫向床榻,看见那隆起的一团背影,心中才稍稍一松。
他刚才脑海中闪过女人逃走的可能,连自己都要嘲笑自己患得患失。
行至床边,他尽量将语气放的和缓轻柔。
“阿音,起来,随孤赴宴。”
女人缓缓转过身子,脸上没什么血色,看起来瘦了一圈。
凌霄眸子一紧,心中恼火,厉声唤道,“来人!你们是怎么服侍淑妃的?!好好的人怎么病成这样了!”
小蝶和流萤小跑进门,再次跪倒在地。
“圣上饶命,奴婢们一早就替娘娘请了太医,太医说并未查出什么病症,许是娘娘忧思过度,黯然神伤,肝气郁结于心,没办法对症下药,只能让奴婢们日日想些法子逗娘娘开心,可是奴婢们想尽了一切法子,都不见成效……”
凌霄的嗓音淬着冰刀般的寒意,“为何没有人来回禀孤?”
“娘娘叮嘱了,这是心病,调理些时日便能自愈,不想惊扰圣上,惹得圣上徒增烦恼。”
凌霄呼吸微滞,眸光复杂地看向女人,一种深深的烦躁和无奈袭上心头。
他为何总是拿这个女人没办法?
良久,他坐到床沿,俯身在魏福音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阿音,孤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最终,凌霄没有强迫魏福音,自己一个人出宫赴了宴。
不过他到了誉王府,进门接受了百官的拜见,搁下了双份贺礼,便起驾回宫了。
庆荣知道圣上心中烦闷,便备了不少佳酿。
“圣上,喝吧,就当是喝誉王殿下的喜酒了,喝醉了,便忘了那些烦扰了。”
凌霄闷笑一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去,把皇后叫来。”
“奴才遵命。”
-
宫里入了夜,落了锁。
千秋殿。
魏福音演了这几日的戏,日日在床上躺着,想些伤心事,硬挤出眼泪,实在觉得快到极限了。
流萤被她带入了戏,红着眼睛坐在主子床边宽慰道:
“姑娘,奴婢知道您对二殿下有情,可是今日一过,二殿下便与姑娘再无缘分,姑娘还是想开些罢。”
外头突然一阵光亮,流萤吓了一跳,立刻起身去关窗子。
“怕是要打雷下雨,姑娘别怕,奴婢陪着您。”
魏福音敛着眉,缩进榻里,转身背对外面,双臂将自己肩膀环抱起来。
过了半晌,她却听不见流萤的动静了。
“流萤?”她唤了一声,无人作答。
她终于忍不住转身,背上却突然抵上一片温热的胸膛。
魏福音的眸底闪过一抹了然,偷偷在腿上狠狠掐了一把,逼得自己再次流出泪来。
她悠悠转头,颤动着双肩,连日来哭肿的眼尾泛着红痕,让人跟着心碎。
“洞房之夜,誉王不在府中和王妃共度春宵,来我这里做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
凌渊感到五脏六腑都随着她的情绪一起颤动。
他收紧双臂,将她紧紧按进自己怀中。
“听,外面打雷了。”
“我在这里,阿音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