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色龙唐娜一愣。
龙龙耶!!唐娜忽然兴奋起来,差点抑制不住想要叫女人变出原型的冲动。
恐龙、变色龙、鳄鱼对唐娜来说,这些都是可爱无比的小动物!
可爱到想搓搓,想揉揉的小动物
在唐娜火热的目光下,会变色的年轻女人说:“世上所有都可以伪装,唯有施法后留下的粒子无法伪装,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告诉我,这个东西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拿出一个白色的东西,唐娜认出那是她送出的其中一个戳戳乐。
什么毛病!她的戳戳乐成精了想要下克上吗?怎么一个个都往这鬼地方跑!
“这是我做的啊。”唐娜一脸天真地看着她手里的戳戳乐:“你想要吗?我送很多很多给你,你能让我回家吗?”
“别装傻。”年轻女人向她前倾身体,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我想知道的,是戳戳乐上面的灵气粒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唐娜愣了愣:“灵气粒子?那是什么东西?”
袁梦目不转睛地盯着唐娜,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袁梦慢慢开口:“所有法术都会留下痕迹,构成痕迹的东西就是粒子,我们一直以为妖气粒子构成的妖术是世上唯一一种法术直到灵术现世。”
“和灵术一起现身的是引起特大灾难,史无前例的超强恶灵,正是因为它的肆意作恶,类人生物的存在才会进入政府眼中,从某种意义上,它开创了人妖和谐共处的新世纪,所以这只恶灵也被我们命名为新世纪恶灵。在我解析了它留下的施法痕迹后,我发现一种和妖气粒子截然不同的粒子,我曾以为它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然后我发现了这个。”她拿起唐娜的戳戳乐:“请你现在回答我,为什么你制作的戳戳乐上,会留有和始皇恶灵一模一样的灵气粒子?”
唐娜盯着袁梦手中的戳戳乐,陷入惊涛骇浪般的震惊中。
如果说魔法等于灵术,法力等于灵气粒子,那么谁会和她一样,在这个没有魔法的世界使用魔法?
一个脸上永远带着高人一等怜悯的白发老头出现在她脑海中,拜他所赐,她才会命悬一线,流落于异时空中,要靠寄居在魔法书中才能生存!
一想到他,唐娜的牙齿就紧紧咬了起来,愤怒从心头油然而生,一定是他一次又一次坏她好事的光明教会死敌,红衣大主教尼贝尔!
如果他真的不幸在时空乱流中丧生,又好运气地变成了有灵智的恶灵,那么出现在虞泽家中的魔法书可能就是他的杰作,但是为什么会是虞泽?
电光火石间,有一条线串起了唐娜心中所有线索,串联出一个合理的推测。
这里是没有魔力的世界,理论上没有人可以从书中唤醒她除了拥有禁魔体质的人!禁魔体质千年一例,虞泽很可能是这颗星球上唯一一个能够从书中把她唤醒的人,尼贝尔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将魔法书送到了他的面前为的就是把她从书中唤醒!
然后呢?唐娜陷入疑惑。
如果尼贝尔做这一切是为了将她从书中唤醒,那他把她唤醒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唐娜心底阵阵发寒,如果尼贝尔想要对她做什么,现在的她,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为什么不说话?你想到了什么?”
袁梦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唐娜放任自己心底的恐惧出现在眼中:“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只想回家”
“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这个戳戳乐,是你制作的吗?”袁梦拿着戳戳乐问她。
狡辩也没用,唐娜害怕地点了点头。
袁梦起身,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门外的赵爽颉已经久等,他一脸期待地问:“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袁梦看着单向玻璃里的唐娜,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唐娜没有丝毫破绽,就像是一个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有的时候,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
袁梦依旧怀疑她,比之前更甚但是怀疑却不能成为逮捕的理由。
“放人吧。”她说。
“啊?你说什么呢!”赵爽颉一副难以置信地表情:“我们费这么大力气抓来,就这么轻易放走?”
袁梦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不然呢?48小时马上就要到了,你想非法囚禁还是怎么?”
“你什么都没问出来?”赵爽颉不敢相信,这可是他最得意的手下!有她出手,从来没有无功而返的时候!
“问出来了。”袁梦平静地说:“但是问出来的答案应该你不会想听。她的确不知道灵气粒子的事。”
“不可能!”赵爽颉下意识地反驳。
袁梦没有辩解,沉默地看着他,过了片刻后,赵爽颉冷静下来,不甘心地问:“真的没办法了?”
袁梦摇了摇头。
赵爽颉不想让自己一天一夜的付出打了水漂,更不想让他错过的油条失去价值,追问:“她真的是人?”
袁梦露出不快的神色:“真实之眼不会错。还是说你有能够向政委证明她不是人的证据?”
提到政委,赵爽颉就焉了,那个不好说话的人类政委恨不得让他们每说一句话都拿出证据来,他才不会自投罗网去和对方打交道呢。
赵爽颉无精打采地说:“好吧,那现在放了他们?”
袁梦点了点头。
人是赵爽颉带过来的,自然也该由赵爽颉把他们从审讯室里带出来。
赵爽颉打开审讯室的门,对里面的虞泽不情不愿地说:“出来吧,放你走。”
虞泽坐在座位上不动,那镇定的姿态,就像是龙椅上养尊处优的老皇帝。
他冷声问:“唐娜呢?”
“当然是你一起带走了!我们类管处可不是吃闲饭的地方。”赵爽颉看的火起,不耐烦地说。
虞泽这才从椅子上起身,朝门口走来。
赵爽颉带着虞泽走出审讯室的时候,袁梦已经带着唐娜站在了门口,一见到虞泽,唐娜就猛扑了过去抱住他的大腿,虞泽皱着眉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真是倒霉。”赵爽颉搔着脑袋,对袁梦抱怨道:“今天白忙活了一场。”
他等着袁梦的回答,没想到对方却直直地望着他身后的虞泽。
赵爽颉回头看了一眼,没从虞泽身上看出点儿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他疑惑地问:“怎么了?”
“没有白跑一趟。”袁梦说。
“什么?”赵爽颉皱起眉头,一脸狐疑。
袁梦看着虞泽,神色平淡地说:“没有白跑一趟,我们的确抓回了一个黑户。”
老旧的居民楼前,一个蓝色的空可乐易拉罐被一辆缓缓停下的豪华宾利哐一声压扁。
身穿黑色西服的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着后车厢里闭目养神的顶头上司,小心翼翼地说:
“小虞总,到了。”
后车厢里坐着的虞霈没有睁眼,他的嘴唇张开了一条细缝,低若蚊吟地说:“你说他这么喜欢进局子,怎么就不直接住到里面去呢?”
司机不敢说话。
半晌后,虞霈睁开眼,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瞧把你吓的,连怎么开门都忘记了吗?”
司机这才连忙下车,从外打开了车门。、
虞霈慢慢起身下车,他的拐杖敲击在凹凸不平的烂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这部门的办公点怎么设在了乞丐窝里?”虞霈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他漫不经心地用拐杖敲了敲翻起的红砖,直到把凸起的那一头重新敲回地面:“你确定没找错地方吗?”
“我再三确认过了,就是这里没错。”司机恭恭敬敬地说,在他西装下鼓起的肱二头肌就像是壮汉的拳头,粗暴简单地彰显着存在感,对外界所有人宣告“点子扎手”。
站在灿烂夺目的阳光下,虞霈慢慢地理了理衬衣的领口和西服袖口。
他神情轻松地说:“你在这里等我,不用熄火了,最多十分钟我就出来。”
“好的,我就在楼下等您。”保镖没有丝毫置疑,从顺地说。
虞霈杵着拐杖,慢慢朝居民楼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