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检查并确认岩洄的脑中再也没有噬灵蛊之后,宁北晴立刻用灵力封住后路,以防万一。
不过,在她的精纯控制下,这个万一始终都没有出现。
只不过短短十几分钟,困扰岩洄许久并且差一点就夺走他的生命的噬灵蛊便彻底地离开了他的身体,全部都进入了玻璃瓶中。
而此时,第一条进入玻璃瓶内的噬灵蛊已经开始吞噬后来者。
宁北晴叫醒了岩洄,顺便也拍醒了吕振,让他一共观看这一幕。
“怎么可能?”
看着玻璃瓶中挤成一团的噬灵蛊,吕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岩洄也有种强烈的虚幻感,觉得自己仿佛飘在云端般不真实。
吕振不是说这个过程会极为艰难、极为痛苦、极为难熬吗?
为什么他感觉才刚刚开始冥想,还连一点感觉都没有,事情就解决了?
这些恶心的虫子,真的已经从他的脑子里出来了吗?
“呵呵……”宁北晴轻笑了一声,将玻璃瓶举到吕振面前,“你是噬灵蛊的饲主,总不会连自己培养的蛊虫都不认识吧?”
吕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里头正在吞噬同伴的那条最粗的噬灵蛊,一直引以为傲的自信瞬间崩塌。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不断地反复念叨着,仿佛这样就可以遮盖他的邪术轻易就被人破掉的事实。
岩洄则是愣愣地望着宁北晴,嘴唇微张,想说谢谢,喉咙却被千言万语牢牢地哽住。
“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宁北晴看着岩洄,提醒了一句。
她的目光犹如清冷的月色倾泻在自己心上,岩洄的神智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他的心底自然一直都有一个最大的疑问,只是先前不想打断宁小姐的审问过程所以一直忍着没说。
如今听到宁北晴这么问,顿时明白宁小姐不是漏了这个问题,而是不希望这个问题的答案影响他的驱蛊过程。
现在蛊虫尽除,这个问题却是可以问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向信念崩溃中的吕振,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是谁让你害我的?”
吕振却似乎没有听见,嘴里依旧重复着“不可能”三个字。
岩洄直接伸手扣住他的喉咙,又问了一遍:“我问你,是谁让你给我下噬灵蛊的?”
吕振被迫看着他,呆滞了几秒后,突然笑了起来:“你真想知道?”
岩洄不答,眼神却更加锋利。
吕振呵呵呵地继续笑着,很爽快地道:“好,我告诉你,他的名字叫岩弘毅……”
岩洄瞳孔骤缩,手指也一下子捏紧,猛地厉喝:“你胡说!”
吕振顿时感觉一阵剧痛,本能地想要拉扯那只紧捏着自己喉咙的手。
“你不信……的话……可以用……真言符……哈哈哈哈……哈哈……被亲人……背叛……的感觉……不好受……呃……”
同样是面临生死关头,青云贪生怕死,吕振却依然笑地很痛快。
岩洄沉着脸,手指再次使力,吕振顿时窒息地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然而即便不能说话,他的眼神里还依然满是疯狂。仿佛在说,捏吧,就算捏死我,也改不了你被至亲之人背叛的事实。
岩洄死死地盯着他,面色铁青,本就极瘦的脸上经脉根根暴起,眼底更是泛起了丝丝血红。
自从认识以来,宁北晴还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样子。
显然,被这个叫岩弘毅的人背叛,对于他来说是一份极其沉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