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蒙蒙的，沈妍坐在桌前，双眼盯着电脑屏幕，指尖滑动着鼠标，屏幕上的页面一条条刷新，但每一行文字都像在嘲笑她的处境。

“设计师招聘：要求2年以上工作经验，应届生勿扰。薪资：3000元/月。”

她嗤笑一声，心里泛起阵阵苦涩：“3000块？这是在招廉价劳动力吧？”这已经是她今天看到的第十几条类似信息了。

投递简历页面的右下角标注着数字：已有“2438人”申请。她愣了片刻，手指悬停在鼠标上，最终还是点下了“投递”。

她打开另一个页面，看到了一则夜班客服的招聘信息：

“工作时间：21:00-6:00；薪资：15元/小时。”

沈妍咬了咬嘴唇，心里算了一笔账：一天9小时，一个月30天，勉强能赚4050块。虽然收入低，但至少比白天那些岗位的工资看起来更实在一些。

几天后，她收到了这份兼职的确认通知，尽管只是临时合同，但她别无选择。

白天，沈妍的时间几乎被投简历占满。招聘网站上，她一遍又一遍修改自己的求职信，翻看岗位信息，却发现这些职位对她这样的“毕业生”根本没有耐心。

“985硕士毕业，设计专业高材生。”这曾经是她最骄傲的资本，如今却成了一种沉重的负担。

她想要找一份稍微匹配她学历的工作，却换来一个又一个冷冰冰的自动回复：“感谢您的申请，但您不符合我们的职位要求。”

简历发到第七十封时，她的心已经麻木了。耳边仿佛回响着当初老板宣布裁员时的语气：

“市场环境不好，这不是你的问题。”

不是她的问题，那是谁的问题？沈妍苦笑着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的天空，阴云笼罩，仿佛连一点阳光都吝啬施舍。

夜晚九点，她准时出门，穿上厚厚的外套，拎起早已准备好的水壶和便当。街道上灯光昏暗，寒风掠过她的脸颊，刺骨的冷意让她更加清醒。

工作地点是一栋老旧的办公楼，十几台电脑整齐摆放在房间里，空气中混杂着键盘敲击声和隐隐的空调噪音。沈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带上耳机，机械地接起电话：

“您好，这里是客服中心，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