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妖没答，愣愣望着他。

“降妖不是灭妖，入轮回吧。哪怕是虚构的，我也会送。”话语落下，符纸点燃，周遭泛起星光点点。

青铜铃铛锈迹斑斑，悬挂古庙枯枝，铃声响起，尸体异变。

那些被铜铃召唤的尸体，眼中燃烧着幽蓝鬼火，步履僵硬，在夜色游荡，寻觅活人气息。

传说它们在百年之前曾是无辜的冤魂，因怨念太深被禁锢在此地，只能听从铜铃的召唤。

称之为铜铃尸。

破败的寺庙转息变成枯萎的参天古树。

陈昭抬眸看见他们几个，吓得后退一步：“你们怎么进来的？”

zero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朝他竖起大拇指：“哥，你正得发邪。”

商澜之点头，同意zero的话。他感觉陈昭下一秒就要戴上勋章，站在红色旗子下，光荣地宣誓，为国为人民。

“一般般啦，一般般啦。”陈昭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一千年前被世人喊打喊杀，他不是没有怨恨过。

那天，有个少年一袭红衣，提着两只鸡上山找他。

“多谢祖师爷相救，若不是祖师爷，蓝某就要葬于蛇妖之口了。”

陈昭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不和他们一样觉得我是邪魔外道吗？”

少年迎着光，笑得灿烂：“祖师爷救了我，就是我的大英雄，怎么会是邪魔外道呢？”

陈昭一骨碌从草丛爬起来，拿起桃木剑，下山和望天山的水妖大战三天三夜。

杀死水妖后，少年在倚在山脚的大石头上，给他递了张纸。

“这是你的录取通知书！”

想起这个，陈昭烦躁地将手上的符纸撕烂。

就为了两只鸡，他给主神当牛做马了上千年！

“段惟呢？”商澜之问。

陈昭疯狂给他打电话，没人接。

“不对，枯萎的古树是死门。我走的是生门，进来却是死门，这说明段惟在生门，我们要出去走那边。”

几人刚向前两步，古树猛然一震，一块树皮轰然倒下。

牵一发而动全身，左边的树皮全部倒下。

露出盘根交错的树根，树根上缠满藤蔓和异花。

枪声回荡，数百米上，有个穿病号服的人在疯狂开枪。

“七十二万五千四百三十二。”

“七十二万五千四百三十三。”

粗壮的树根下是万丈高空，商澜之瞳孔一颤，朝他怒喊：“段惟！停下来！”

段惟空洞的眼神布满血色，一步步往前走：“七十二万五千四百三十七。”

子弹一击到树根，整棵树便会颤抖。

“小惟，回来！”

“他入魔了。”符纸点燃，陈昭朝空中一洒，幻境瞬变。

堆积成山的尸体，段惟踩在上面，面无表情朝他们开枪。尸体倒下去不久又站起来。

循环往复。

“小惟。”商澜之跑过去想抱他。

段惟倏然转身，枪口对准他，扣动扳机。

子弹擦着风袭来，陈昭符纸一扬，帮商澜之挡下，怒骂出声：“你疯了，你连你老公都杀！”

到手的猎物被人截胡，段惟眸底戾气翻涌，子弹划破虚空。

陈昭吓得错身躲避，秒改口：“别杀我，别杀我，先杀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