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灵点了点头，在村子周围观察了一下大概规划的路线，两人借着夜色在村子里那种窄小的巷子里钻来钻去。

到祠堂的时候，周围还有一些人，为了不被他们发现，两人一路上放倒了好几个，他进祠堂的时候，一瞬间就闻到了很严重的血腥气。

不是杀鸡之类的能有的，想着是不是祭祀的时候需要用到牛羊肉，猪肉啥的，现杀的可能血腥味确实重一些，但是等他们两个走进去的时候就发现不对。

进去之后祠堂的正中央和普通的祠堂没有其他的区别，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牌位，中央有一个大的香炉上面插满了香。

但是在走进门的左边靠墙的位置有三个架子，借着光能看见那个架子上每一个都挂着一个人。

不知道是死是活，但是那些人的架子下面都有大大小小的血泊，血腥气就是这么来的，纪殊皱眉走近了一些，看了看。

那些个人身上坑坑洼洼的，都是虫子咬出来的洞，感觉自己密集恐惧症快犯了，怎么这边儿的土着这么热爱养虫呢？

他这边想着，张启灵正在他们那边放着牌位的桌子上研究着什么东西，摸到了一个香炉，咔嚓一声转了一下，就听见了有一个石门打开的声音。

正想着这个门开在哪儿，怎么没看见，张启灵把桌布掀开了，露出来了下面的地砖，地砖上开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纪殊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不愧是大张哥机关这些东西简直就是信手拈来，他们两个还来不及想什么，就听见外面突然想起来嘈杂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好多人一块过来了一样。

两个人对视一眼，钻到桌子底下那个洞里，把地砖重新合上，留了一个缝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听见了，有人推开祠堂的门走了进来之后就是好多好多人一直在说话，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能大概知道应该是念经之类的活动。

越想越觉得诡异，这个村子的人大半夜不睡觉，聚集在一块，在祠堂念经，感觉很不正经的样子。

张启灵跟他比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两人低头，把那块砖重新盖上，两个人往下走，看起来应该是有人经常下来四周的墙壁上还有亮着的油灯，那种老式的托盘上面有蜡烛的油和灯芯。

继续往下走，这些台阶上没有特别多的灰尘，应该是因为很多人在这里来来回回的走的原因，走了大概有10分钟，前面狭窄的通道突然开阔了起来。

走出来的一瞬间，一股冷风扑面袭来，感觉就像是，走进了大冰柜一样，这边只是打了个寒战，但是很快都反应过来了。

充斥着潮湿发霉的气味，仔细看了看，就发现这里边放了不少的东西，大大小小的石台子上放着各种各样的罐子，都不用打开就能听见，罐子里窸窸窣窣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

爬的纪殊感觉自己身上也像是有什么东西爬来爬去一样，难受的很，挠了两下胳膊，旁边的张启灵在一块石头砖的后面找到了一个入口，但是入口被铁链和锁关死了，张启灵看了一下，就想直接给他劈开。

纪殊看他这个样子估计动静不小，赶紧拉住他：“哎，我来我来，这种技术活，我会，你这动静太大了。”

张启灵让开了一些，纪殊走进去之后摸了摸自己的衣服，从口袋的夹层里拿出来两根铁丝，这小东西还是当时刚过来的时候，弄来的东西。

因为没有工作挣不到钱，整天混吃混喝的，想找工作也找不到，最后跑到一个卖锁的那里，他卖锁出了问题，有人来找他就负责开锁。

蹲过去把那个大锁托起来，一根铁丝插进去之后压住再用另一根稍微有些弯曲的在里边捅咕了好一会儿。

咔哒一声锁被打开了，把那个铁链子一块拿下来，纪殊像个邀功的小猫一样，仰着下巴看向张启灵。

“怎么样？我这个手艺不错吧？居家必备，童叟无欺！”

他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结果用力用大了给自己拍岔气了，一边咳嗽一边把路让开，张启灵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没事之后才把那块石板门推开。

只够一个人走的距离，纪殊跟在后面想着推一下，只一下他就明白为什么张启灵没有多推开一些了，这东西重的离谱。

根本想象不到张启灵是有多大的力气，装作自己没有试的样子跟在张启灵后面钻进去，这东西也不知道他们是用多少个人拉才能拉开。

刚刚隐隐约约能够看见石门上面有拉环，用绳子捆住好几个人拉，应该能给他拉开。

钻进去之后，一瞬间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有些不太舒服，像是有那种细小的针在鼻腔里不停的刺着。

纪殊皱眉看着前面的张启灵：“哥，你不觉得他这个地方空气里不太对吗？”

张启灵点了点头，从那个狭小的通道里边钻出来之后，前面出现了一个向下的台阶，这个台阶的旁边没有扶手。

往下看就是看不见头的楼梯盘旋的向下。

方形的空间墙上挂着大大小小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骨头，有些墙壁上那些长出来的青苔下面隐隐的透的红色应该是有血，浸染进去了。

张启灵目光转了一圈落在了一旁墙壁，墙缝里长的几株草，纪殊看他那个样子应该是打算摘下来吧。

果然，下一秒张启灵踩着墙壁上凸出来的石头，把那两株草扯下来之后摘了叶子和花，从自己的口袋里拿了两块布把草叶捏碎了之后汁液染在上面。

弄好之后递给纪殊一块，纪殊接过来，能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拿过来之后冲他笑了一下，把布蒙在脸上。

三两下纪殊就感觉自己的呼吸都通畅了，又想起来一句老话，三步之内必有解药。

看样子这个空气中肯定是有那么一些东西能够影响人的呼吸的，那株他不认识的草就是解药。

不过看样子应该不能内服，等两个人准备好之后才继续往下走，越往下走越冷，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才终于到底下。

看着那个台阶下边的平台的周围，纪殊的眼睛都睁大了，还真是民风彪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