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心里不禁有些不解,宋正擎这么多年一直对黎家阿谀奉承,背地里肯定为对方干了不少上不得台面的肮脏事。
只是宋邺承既然手里握着宋正擎的把柄,为何不亲自让对方落马。
“这么多年,你没想过报仇?”韩盛启唇说出来心中的疑虑。
宋邺承嗤笑了一声,“怎么说呢?每日每夜都想报仇雪恨,不想杀宋瞿是假的。”
唇齿相磨缓缓说道:“但是最该被千刀万剐的应该是宋正擎,他先是前脚招惹了宋瞿的妈妈怀上了宋瞿,随后又贪恋我妈妈的家财,风风光光迎娶我妈进门。”
“结果让那个女人和我妈妈前后一个月在同一家医院里生下下宋瞿,还有我。”
韩盛蹙了蹙眉,没想过事情原委居然是这般,他还以为宋邺承比宋瞿年龄稍大一些。
“那个女人因为我妈妈发现了她和宋正擎在私下有往来,上门找她谈话让她带着宋瞿永远离开宁城,而后郁郁寡欢跳楼自杀了。”
韩盛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紧了一下,宋邺承凝眉冷冷说道:“而我妈妈也因为被宋正擎那个畜牲诓骗了半辈子,在宋正擎领着宋瞿进家门后拿刀要杀了宋正擎这个罪魁祸首。”
韩盛眉峰下压越凝越紧,身边的人也放低了声音。
“岂料争执中宋瞿因为她妈妈跳楼的事怀恨在心,夺过我妈妈手里的刀杀了我妈。”
宋邺承扭头看了一眼韩盛,缓缓启唇,“那个时候我还在学校里面,我和裴肆寒你们在一起,等我回家的时候我妈妈已经在医院抢救无效离开了。”
“医生说无能为力,我妈妈在送到医院之前已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了。我在病房里面看见她脖颈上有很深的伤口,被缠住了。”
“医生说她被割喉后可能导致出血进入气管,引起气道阻塞,导致窒息死亡。”
提及这些过往,宋邺承有些轻蔑,“谁知道呢?人是他们杀死的。宋正擎不报警处理,反倒给警察一个劲儿解释说他们是自卫反击,在慌乱中我妈妈自己不小心撞上去对方撤手划开的。”
“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韩盛没有出声,也没有作任何表态,虽然他听着也会莫名揪心,但是这些事情只有经历者才能真正感知到其中的痛楚。
“一个家庭,两个女人,两个小孩都被那一个畜牲给毁了。”
眸子里越渐敛去神色,有些晦涩不明,“两死一坐牢一出走,只有宋正瞿一个人活得好好的,拿着我妈的家产坐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
“直到如今他还能如此逍遥自在的快活着,我怎么可能不想让他下地狱?”宋邺承冷哼一声。
“至于宋瞿,他的出生也不是他能选择的,但是他从小学开始找人霸凌我一直到裴肆寒帮我为止。”
语气平缓了一些,宋邺承想到那些时光算是他生命中得到救赎的日子。
“那么多年来无数个漫长的时光里,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会被被人威胁殴打。无数次被人说我妈妈是小三,我不断的反抗只会换来无尽的疼痛。”
“明明有错的是那个畜牲,却把一切推进了深渊里面。更遑论宋瞿这些年私下也做了不少恶心人的勾当,我只能说他们俩个都是死得其所。”
韩盛坐在一旁静静地听完了宋邺承小时候的生活,他一直跟着妈妈长大,所以对父亲这个角色的认知就只有他家少爷的家人。
小时候他一直以为豪门里面都是像他家少爷,何明远和黎斯祁那样的,会被家里宠着,护着,要什么基本上都会有。
他们要是在外面不小心招惹了什么麻烦,也会有人给他们兜底,出面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