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去年夏天,我的父亲去世。办丧事花了许多的钱财。秋天又遭了蝗灾。没有粮食就不能酿酒。无奈,酒坊关张,家里没有收入。前些时候。城中的大户袁寂派人过来。他想要买我的酒坊。然后再雇佣我姐姐在酒坊里酿酒。并且想纳我为小妾。我的心里当然是不愿意的。于是他便派出自己的手下。在昨天晚上。把的家里砸的破碎不堪。并且威胁我说。如果不将酒坊卖给他。每隔两日都会来骚扰。我求告无门,又进退两难。就算是我急需钱财周济,但这酒坊是我父亲的心血。我不能将它拱手送人。不论多苦多难。同样,我也绝对不会嫁给袁寂那个老头。”
袁寂?梁珏听着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袁寂也是我们这里有名的富商。他家的良田。何止十顷?据说。当地的太守还得礼让他三分呢。”高毅想是他没听明白,便向梁珏解释了这个人。
梁珏想起来了。他记得郑默向自己说过。袁寂是榆州城里有名的大户。城里唯一的粮店就是他家的产业,他的背后自然也有靠山,袁寂的女儿。是自己姑父,当今驸马戴渊的宠妾。
“还有吗?”梁珏对这件事情提起了兴趣。他又继续追问下去。
“被他坑害的人何止我一个呢?去年遭了蝗灾。南郊许多乡亲家颗粒无收。他就趁人之危。用极低的价格。去收购乡亲们的土地。要是有人不愿意。他便派出自己的家丁。去家里威胁他们。他用这一招。不知强迫了多少人做他的佃户。”
“就没有乡亲们报官吗?”梁珏还是单纯。
“报官?我们还没有报官。他就开始报官了。刚开始时,也有人带着大家一起反抗他收走土地。但是天不遂人愿。他污蔑那个领头人偷盗,并送进了监狱里。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尹茹安说着说着,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变卖土地,换些钱财买粮食,也是一条活路。”梁珏自我安慰到,要不是出宫,他哪里见过这样的民生疾苦。
“哪里就是活路?乡亲们最后也因为这件事情。惧怕了他的威势。把土地都低价卖给了他。他之前与乡亲们讲的时候。地租是十税三。但是等签订契约的时候,却是十税五。乡亲们没有办法。敢怒不敢言。”尹茹安默默的低下了头。
“那他名下能有多少土地呢?”
“这可算不清了。二三十顷是肯定的了。”
“虽然他是城里的大户,但他无官无爵,再怎么样也是一介平民。按照朝廷的律法,他最多能占十顷。怎么超出了这么多?当地的太守,也不管他吗?”梁珏气的脸都红了。尹茹安的母亲听到这里,也是哭了起来。
“老人家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的如此伤心?”梁珏有些不理解。
“那个领头的人。叫程祈声。他是我的表哥。关在监狱里面。袁寂威胁我。如果我不嫁给他做小妾。他不仅把这酒坊收上去,还会让表哥在牢里过一辈子。”
“当真是欺人太甚。我听着都咽不下这口气。一定好好教训教训那个人。”高毅一拍大腿,愤愤不平。
“前几日。当地太守和将军从我这里购了一些粮食。与我算有些交情。我想,如果我们把证据找到,事情的原委向其讲明。也能解了你的危难。还南郊的百姓们一个公道。”梁珏还是想秉公处理。
几个人静寂了许久,忽然高毅打破了沉默:“我有办法。”
“既然要找证据,我倒是有一个办法。”高毅眼珠一转。
高毅、梁珏和尹茹安三个人凑在一起商量计划:南郊、家里和墨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