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亲随,“这位是杨异将军。从今日起。他便是你们的中垒将军。带你们操练。各自回到本位。不得擅动。”
南成被堵住了嘴,随即被押去了暴室,他承认了自己与驸马早在梁玄辩死后发动政变,帮清河王梁璧上位的事实。但他也没有因此活命,终究成为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含章殿好似一个铁桶,被围的水泄不通。毕竟没有王氏兄妹二人的话。任何人也不能靠近梁玄辩。只是这一切,躺在病榻里的皇帝都不知道。这几日。梁玄辩的精神越来越差了。整日昏睡。很少醒来。当然,醒来也不会多说几句话。气若游丝,形容枯槁。
梁玄辩醒了之后。询问着面前的王思媛:“阿芍。阿芍。虞贵嫔怎么没有来?”
“臣妾也不知晓。陛下病了之后。虞贵嫔从没有来过。可臣妾也并未听说,虞贵嫔有什么病痛,想是不想来的。”王思媛有些敷衍。但好像也在栽赃虞芍。
王思忱处理好南成之后,就立刻赶了过来。他看见梁玄辩醒了过来,觉得此时正是一个好时机。
“陛下。臣有事禀报”
“爱卿请讲。”
“昨日晚上。驸马戴渊。突然去武库查点军械,又去粮仓调拨粮食。臣作为卫将军。并未听说哪里有兵祸。是陛下吩咐的驸马吗?”
“朕没有吩咐过他。”
“驸马说是陛下的口谕。说是边疆北狄进犯,若不是陛下的旨意。只怕,驸马,他……”
“难道?他们要谋反?”
梁玄辩气血上头。咳嗽了几声,便又晕了过去。太医连忙上前去救。王氏兄妹便从寑殿里退了出来。
“只可惜。没能让陛下亲自定罪。”
“没事,陛下如今也做不了什么。恐怕,也没有几天了。”王思媛很镇定。她回过头望向梁玄辩。眼神里全是冷漠。
之后。梁玄辩几乎不能醒来。别人唤他,也只是轻轻的哼几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那天王思媛凑到梁玄辩身前。低头耳语道:“陛下。臣妾请旨。陛下将来不论立谁为太子,都应任命卫将军为顾命大臣。”
梁玄辩只是有些直觉。他估计也听不清楚王思媛现在说些什么。只是胡乱的嗯了一声。皇后随即拿出提前写好的诏书,将玉玺放在梁玄辩手下,梁玄辩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在诏书上盖上了自己的玉玺。
梁珏和高毅一路纵马向南奔。梁珏想赶在父皇驾崩之前,见上自己最后一面。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迈进宫门。在甬道上狂奔,路途是多么的漫长。终于到了含章殿,就看见殿里的宫女和小黄门。齐刷刷跪倒一片。
忽然,他听到了王思媛一声哀嚎:“陛下!”
里面的王思忱走出来。
“陛下驾崩了!”
外面的风很大,吹灭了宫女手上的宫灯。
紧接着是一片哭声。
梁珏觉得天地在旋转,只听见高毅喊自己的名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阿珏!”
“任城王,任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