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也无能为力。不过我有一个法子。或许你能活。就看你敢不敢做。”戴渊凑到苟真前面，眉毛轻挑。

“如果驸马真能救我。我日后。必当报答驸马，让我做什么都愿意。”苟真仿佛是溺在了水里的蚂蚁，抓住了救命稻草。

“今日或者明日。你伺机杀了陛下。”

“弑君，弑君……我不敢……”苟真瞪大眼睛，瘫坐在地上，本能的摇头。

“你不必把这件事情想的太重。你想想，过几日，东窗事发。梁珏就要杀你。你难道甘心坐以待毙吗？不如搏一把。到时候清河王继位。你当首功。”

“你是内宫里的人，自然有很多机会。事成之后，放火为号。到时候自然有人会救你。”

“一个是罪犯加身。一个是从龙之功。对你而言哪个更好，不用我说。”戴渊弯下腰，对着已经吓傻的苟真，慢条斯理的分析形势。

“远的不说。我告诉你。高毅不过是边地的一个平民小子。只是帮助过当今的陛下。如今。与我同朝为臣了。如果做成这件事情。你将来的日子不会比他更差。”

“当然，我也知道。你盗窃宫里财宝，定是手里不宽裕了，这锭金子收好，算是一份心意吧。”

“干还是不干呢？”梁璧询问还坐在地上的苟真。

苟真抬起头。一只手攥紧了拳头。另一只手接过了戴渊递过来的金子。“我愿意。”

戴渊面露笑意，随即递给他一把匕首，“这把匕首，锋利无比。”

回宫的路上，苟真想了许多。“什么杀人，弑君？对我这个人而言，也没有什么可怕了。事到如此，我也不得不这样。更何况先帝当年。也是杀了前朝皇帝，也就是当今驸马的兄长，自己坐上了皇位。我这样做也算是风水轮流转。”

“当年，我和余烟，都是做洒扫的低等下人。如今，余烟成了中常侍，在我头上，凭什么呢？就凭他和高毅是同乡？果然这世上，运气永远是一个硬通货。”

“凭借着运气和侥幸坐上了高位。终将也会被偶然所拉倒。世上的事情永远都是出乎意料。命运不会总眷顾一个人。”

“拼死一搏走到活路。我何必怕呢？”想到这里。苟真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皇宫大门关闭。落日的余晖打在宫墙上。宫里的侍卫们。也在无聊的打着盹。他们没有意识到。一场血雨腥风即将到来。

“清河王的病好些了吗？”梁珏表面功夫还是做的很到位的。

“回陛下。清河王好些了。”

“那就好。”正巧这个时候高毅来了。

高毅回过头，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苟真。只不过梁珏没有意识到。让苟真为高毅奉茶。

高毅毕竟是武职。此时苟真也不好下手。只能乖乖的为他奉茶。

高毅双手接过。突然听见一声响。那是一锭金子，从苟真身上掉了出来。

高毅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眼珠转了转。淡然的告诉他。“东西掉了。”

看到如此。苟真慌忙的将金子揣在自己的怀里。慌慌的撤了下去。

苟真离开的时候。才悄悄的告诉梁珏。

“我查清楚谁是盗贼了。”

“都谁？”

“朱代。还有他手下的一帮徒弟。还有……刚才的苟真。”

“那你刚才怎么不把他抓起来？”

“我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高毅顿了顿。“那枚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