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陈的心思,早在七五斗桶的身上,哪里听得到辛夷的声音?辛夷又加大声音说:“我饿。”
茵陈听到声音,吓了一跳,说:“鬼呀,吓死老娘了!你是哪个?”
辛夷的眼泪流出来了,激动地说:“我是辛夷。”
都说夫妻,是前世的冤家。茵陈说:“饿死十个,才五双嘛。”
牢房里光线不好,茵陈循着声音,好久才看清楚,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龟缩墙角旮旯里,像个弯腰的虾子。
“你不是有荷包蛋吃吗?”
“哪有啊?”
“你不是有鸡肉,鸭肉,鱼肉,猪肉吃吗?”
“哪有啊?”
“瞿麦说的,你餐餐吃大鱼大肉。”
“人家说的是反话。”
七王斗桶的手,已稳稳地抓住一只肥胖的兔子。茵陈将将头反过去,七五斗桶粗重的气息,吹在茵陈耳朵里,有点痒。
那根在腋下的山楂树棒棒,掉在青砖铺的地面上,发出清脆“咣咣”声,吓得辛夷本能地盘成一条蛇状。
“给我…一口吃的…”
七五斗桶吼道:
“叫什么叫?不拿钱来赎,还想白吃米饭,你做梦吧!”
大约是饿昏了头,辛夷不再吱声。
茵陈小声说:“给他一碗饭吃吧,别影响我们做正事。”
七五斗桶捏着、揉着、搓着手中的兔子,说:“我们先干正事,再给他的,饿不死他的。”
茵陈说:“走吧?”
“走什么走?”七五斗桶说:“就在这里干,才刺激。”
茵陈说:“你太放肆了!”
七五斗桶说:“放肆就放肆。你出一件货,我出一件货,拔了萝卜菜,坑还在两不吃亏。”
茵陈见辛夷久久没动静,胆子大了,说:“谁怕谁?试试就试试!”
说好的不吱声,弄到兴奋处,茵陈浪得不行,忍不住“嗯嗯嗯”呻吟。传到辛夷耳朵里,这叫床声,怎么这样熟悉?呀呀呀呀,茵陈那贱人,肯定是与人干事了。
松开大绑,吃了一大碗剩饭剩菜,又喝了一大瓢冷水,辛夷伸了一下懒腰,对于刚才发生的事,辛夷装着什么都不知道。问七五斗桶:“长官,你这里,要不要做长工的?我帮你做长工,抵了赎金。”
茵陈向七五斗桶抛了个春光无限的媚眼,七五斗桶似乎骨头都酥了,想一想,说:“警察所里,刚好缺一个牵牛、杀猪、担谷子的人,你留下干吧。”
茵陈说:“辛夷,你这个哈巴崽,还不谢谢长官栽培?”
七五斗桶说:“我不要他谢,要你谢。”
茵陈说:“刚刚谢过,又要谢?”
七五斗桶说:“是的,又要谢。”
辛夷说:“我想好好地睡一觉!不影响你们干正事,继续,你们请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