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着聊了一日,直至第二天清晨。
右护法气冲冲地回来,暗哨里的人都躲得远远的,谁也不敢靠近她的房间。
除了左护法,谁敢去接近右护法。
盛怒之下的右护法,连阁主的面子都不给,一条烂命就是干,阁主纵着她,陪着她过招,等她战至力竭,再让左护法照顾。
第二天一早,暗哨里的人都松了口气,万幸,左护法带着右护法走了。
大家根本不关心她俩干嘛去了,反正有护法在,他们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她哪儿又不高兴了,或者一言不合就动手。
她武功高强,心肠狠毒,下手又黑,挨她一鞭子,皮肉都要掉一层,死不了,却疼得不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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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的事闹得不小,风声很快传出去了。
传言有一女子因为当街行凶蓄意伤人,后打伤京兆府无数捕快,越狱而逃,可因为成王的缘故,京兆府不得不将此事作罢。
还说那女子和成王关系匪浅。
言官们自然又在朝堂弹劾了成王一波。
成王还没说什么,安王先跳出来解释说不过是误会,皇兄公正,是觉得那女子有冤屈,才出手相帮。
忠勇公俞译方也痛心疾首称都怪自家孙子言语轻浮才招惹祸事,酿成如今局面,回去定然好好管教。
两人一唱一和,以退为进,将本来只是传言的事情锤死了。
大殿上,承元帝脸色发青盯着殿下唾沫横飞说成王恃宠而骄,权势压人的言官们。
承元帝瞥了一眼置身事外的秦屹,仿佛这些人说的不是他一般。
承元帝头更疼了。
不过一件小事,竟闹得这么大,承元帝看向安王的眼神也带了些不满。
秦屹刚回京不到一年,自己也还春秋正盛,秦樟竟然就这样沉不住气。
别的都好说,只是传言秦屹和那女子关系匪浅一事,如何和上官家交代?
虽然还未赐婚,可满京都都知道,他和太后是看上了上官毓灵做成王妃的。
如今闹这么一出,不是直接打上官毓灵的脸吗?
上官白就一个独女,看得跟眼珠子似。若他因为此事对秦屹有了成见,死活不同意女儿嫁去成王府,承元帝也不敢慢贸然赐婚。
上官白桃李满天下,读书人大多脑子又轴又犟,不乏迂腐之人,到时候若承元帝以圣旨逼婚,不知道得被骂成什么千古昏君。
想到此处,承元帝又皱着眉看了一眼秦屹,满脸的不高兴,真是为他操碎了心,他反而无所谓。
安王瞧着承元帝的神色,心下一喜,果然父皇对秦屹有了意见。
秦屹冷眼看着慷慨激昂痛心疾首的御史。
“陛下,京兆府可是京都的门脸,那女子仗着背后有成王撑腰,目无法纪,竟然打伤无数捕快越狱出逃,天子脚下还有此等猖狂之人,将东齐律法置于何地?”
秦屹还没说话,沈渊就轻笑出声,懒散道:“区区一名女子,竟然能打伤那么多捕快,京兆府如此守卫,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啊。”
林学中战战兢兢出列,跪下,“陛下,那女子武功高强,实难对付,况且,”林学中看了一眼秦屹,“成王殿下说那女子有冤,下官也不敢真让人下重手抓捕,万一抓捕之中伤了她的性命,这…”
一句话,又拉扯上秦屹,还撇清了京兆府失职。
林学中看着沈渊继续道,“那日沈少卿也在,连沈少卿都拦不住,那些捕快哪儿有那个本事。”
沈渊眼睛一横,“怎么,林大人这是怪责下官无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