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温度没有提升起来的时候太冷,所有人以为,冷就是西天山最大的弊端,好不容易挨到五月多近六月,天气暖和了些,没想到生活的更为困难了。
西天山的雪水那么清亮,但却带着整个冬天甚至是数不清的冬天积累下来的阴湿冰凉,涌入到营地里,硬生生把营地变成了一个处处都是小溪流的类似沼泽的地方,无论是工人,还是医疗队的人,甚至是领导班子的人,都在不断地转移帐篷中,被消耗太多的体力和生活激情。
就如吴勇杰所说的,“这五月的西天山啊,不是人住的地方,这是孟婆桥下的那条河塌了吧?”
当时方雅听了吴勇杰的话有点意外,这么个糙汉,居然还知道什么孟婆桥?还知道孟婆桥下有个什么河?
不过吴勇杰形容得真好。
五月中旬的西天山建筑营地,确实水灾处处,就算有之前陆浩阳建的简易水库也没用,因为那个水库在低处,附近的水自然流入库中。
而营地,实际位置比水库略低一点儿,甚至不在同一个山头。
西天山的雪水融化后肆意奔流,浇灭了所有人的激情。
其实吴勇杰营地里的工人,大部分已经坚持不住了,吴勇杰甚至听到他们聚集在一起,打算集体请辞离开营地的事情。
着实把吴勇杰着急得嘴上冒泡儿。
可是西天山的自然环境和生活环境,一时之间,非人力可改,除了适应没有别的办法,这不,又发生了吴勇杰和凌峰西打架的事儿。
此事一发,吴勇杰好似有了借口,摆出趁势要离开西天山的架势。
很多工人甚至把帐篷就推倒了,三个一群,五个一堆,聚众喝酒打牌晒太阳,这个山头太潮湿就去那个山头,甚至聚集在水库边上玩乐,已经完全不把工程放在心上的感觉,而工程确实也停了。
凌峰西去看隧道口施工进度的时候,那里只有阿扎提在,他在洞里转来转去的,满脸疑惑。
“你们的嘛?为什么打个洞?打个洞干什么呢嘛?好好的山……”阿扎提一点不怕凌峰西这个官儿,一出口就是嘲讽和埋怨。
“你们的嘛,一天就是吃饱闲得荒!”
凌峰西知道阿扎提听不太懂他们说话,只简单解释,“这是路,这里有一条穿越西天山的路,还没通。”
阿扎提满脸嘲讽,“穿越西天山嘛?开撒玩笑的嘛……”
阿扎提觉得洞里已经没有山神的吼叫了,心里觉得这肯定是山神包容了这群无知又闲的无聊的人类,山神都拿这些吃饱没事干的人无奈了,山神既然不发怒了,阿扎提觉得自己也可以就这样算了。
不过他还是有点想念古丽娜尔,已经好久没见她了。
这时候,另一个山头的林景辉忽然飚出来一句他在当地新学的谚语,说是在县里吃羊肉头的时候,听老板讲的:
“两只公羊的头,一口锅里煮不下!”
果然是这样啊,这和一山不容二虎,差不多是一个意思吧?但比一山不容二虎更生动,一山不容二虎代表要争夺,把两只公羊的头煮在一口锅里代表融合,但是公羊头太大,锅里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