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纳提笑得更开心了,先是和在场每个人都热情的握了手,这才拍着自己的胸膛说,“西天山的冬季嘛,不好过的很,不过我们这些牧民,天生长在这里,对这里熟悉的很,我们习惯了,我们每个冬天嘛,都是自己熬过去的嘛!”
言下之意,似乎凌峰西他们此举是多余的,古丽娜尔笑着岔开话题,“哈纳提大叔,既然我们是贵客,今天我们能吃到你的煮羊肉嘛?”
哈纳提爽朗笑道:“那是当然的,必须安排上撒!不看几位领导的面子,也得看你这个小丫头的面子,你这一年可在西天山出尽了风头呢!”
对于哈纳提的这种“赞扬”,在场每个人都分不清他是善意还是恶意,古丽娜尔也分不开。
一切分不清的,都当成是善意,古丽娜尔说,“我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被大叔关注到,实在荣幸得很嘛!今天的肉吃定了。”
一行人在哈纳提的引领下,进入到了哈纳提的哈萨包,里面的火炉子烧得很旺,榻榻米上放着矮方几,周围很多的被褥整整齐齐地码在那里……对哈萨人来说,这些棉的被褥也是一种富裕的象征,代表他们冬季的时候也可以很容易地度过,不会冷到。
哈纳儿吼了一嗓子,“快来上茶水。”
正在另一个哈萨包忙着的阿雅拉,连忙提着烧开的大茶壶走了过来,甚至没看清屋里都是什么人,就已经把茶碗摆上,给大家倒茶了,一直到了凌峰西的面前时,才抬头看了眼,这一看就愣了,茶水都溢出碗了还没发现。
古丽娜尔连忙接过大茶壶,“烫到了,我来吧?”
哈纳提脸色大变,忽然将自己的袜子脱下来扔在阿雅拉的脸上,“这点事都干不好撒!你还有什么用?滚出去!挑上一只大羊,今天要杀羊!”
阿雅拉面色憋得通红,不但看凌峰西,扭身就出去了。
出来后,她的眼泪才落下来,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屈辱感,她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丢了所有的体面的难过。
这时候又开始刮风,风中还夹着雪花。
阿雅拉的身影似乎和纷飞的雪花融为一体,羊圈在坡后面不远的地方,她转到坡后面去,进入一大溜阔大的羊圈。
作为西天山这一片最成功的牧人,哈纳提的羊圈确实很“优秀”,周围有挡风板,圈内有草。
阿雅拉用绳子套了一只大羊,牵出来,回到了哈萨包前,把羊拴在包前的一根柱子上,然后就在户外的大炉灶上架起了火。
风雪太大,好一会儿才把火加起来,上面的大锅里倒了一桶水,不够,就又去挖了一桶雪添在里面。
帐篷里的众人这时候也聊了好一会天儿,凌峰西得知这附近还有七八家牧民,已经形成了一个自然村落,哈纳提说,这个自然村落已经被报到县里了,马上要划草场,给名字,制规矩呢,他说他要当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