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有孕已满三月,尽管按照府中规矩,已有孕的她被特许免去了日常的请安之礼,但胎已稳,也该去一趟以表敬意。晨光中,她身着淡雅织锦,前往正院。年世兰的到来,虽非最晚,却也引得众人侧目。她微微一笑,眼波流转间尽显温婉与从容,轻抚腹部,正欲依照惯例行蹲安礼,福晋却已抢先一步,温言相阻,示意她不必拘礼。
年世兰顺从地行了扶鬓礼,姿态谦卑而不失优雅,轻声言道:“妾身感激福晋体恤,但规矩不可废,即便是小小礼节,也是对福晋及府中规矩的尊重。”其言毕,福晋脸上才挂上几分真心的笑。
“妹妹有心,我自是知晓。但现下你最要紧的便是安心养胎,为王爷诞下健康子嗣。诸位妹妹也要努力,为我们王府开枝散叶。”
话音刚落,费格格略显焦急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福晋,若王爷总是忙碌,妾身该如何是好?”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安与期盼。
李庶福晋见状,不假思索地应和道:“是啊,妹妹你都难以盼得王爷一顾,我们这些人岂不是更没指望了。”
福晋见挑起纷争,愈加满意:“王爷公务繁忙,我们自当理解支持。不过,大家也要相信,王爷的心是系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身上的。至于费妹妹的担忧,不如多寻些怡情养性的乐子,或许能吸引王爷的注意呢。”
说到这里,福晋又转而看向年世兰,“年妹妹,你身子不便,就不必再为这些琐事操心了。本福晋明日进宫给额娘请安,年妹妹不易操劳,齐妹妹同去吧。至于请安之事,你生产之前,都不必再来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位格格也纷纷投来或嫉妒或羡慕的目光。
次日清晨,天空湛蓝如洗,福晋与侧福晋齐月宾一同踏上了进宫的路途。她们身着华丽的宫装,步伐稳健而庄重,心中各自揣着不同的思绪。到达皇宫后,一番繁复的请安仪式过后,德妃特意留下了她们共进早膳,以示亲近与关怀。
席间,竹息引领着齐月宾离开,前往净手之处。齐月宾心中明了,这是姑侄二人有私密话要说,自己不便在场,于是迅速而恭敬地退下。
“姑姑,是宜修糊涂,可是侄女真的怕啊。隔皮猜瓜之事,本就如同雾中观花,难辨真伪,更何况人心似海,更是难以捉摸其深浅。”福晋难得软弱得哭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