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窦扬看快轮到自己了,跃跃欲试,才没空理其他的。
黑特不认得窦扬,却认得晁昭,他爹老子可是严词警告自己不能欺负晁昭的。现在看窦扬不叼自己,又不知道深浅,他和晁昭一起来的,就问一问他:“他是谁啊?”
晁昭一板一眼,老实答道:“他是我阿爹在南方的亲戚。他是汉庭人。”
“听说南方那边的人很脏。”贵女的一句话成功止住了正要往前滑滑梯的窦扬,回头道:“你说什么呢?”
“我阿叔说的,他们一定很肮脏,否则的话,他们为什么要天天洗澡呢?”这南方来的小男孩有着一双明亮而倔强的眼眸,但小贵女毫不掩饰对他的不喜,眼神中尽是嫌弃:“我们都不用洗。”
窦扬滑梯也不滑了,转身走到贵女跟前,就有混合着牛奶烟熏腊肉的味道袭来,丝毫不惯着她的娇气:“你自己才臭。”
但贵女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味道”,所以也不认为窦扬是在骂她,而是认为这是窦扬恼羞成怒的反击。尊贵的小公主高高扬起下巴,神色间满是傲慢与不屑继续补刀:“我娘亲说汉人打不过匈奴。”
“你们不也打不过?”窦扬一路过来,听的可都是月氏被匈奴打败的凄惨。
高高壮壮的黑特往前用胸膛逼住窦扬,低声挑衅道:“要不要比试比试!”他老爹蓝特管教的严,出门不能打架斗殴,但是草原尚武,可以切磋切磋,交流交流什么的。在屁股经过几次被他爹“拷验”的惨痛教训后,黑特也学聪明了,打算开打之前先声明“咱们就切磋切磋”“回家不许告诉家里人”之类。
窦扬还没做出决定,贵女就继续说道:“哼,你们不一样!你们打输了就送女人和东西,苟且偷安。”贵女因为用上了老师传授的知识更得意了:“我们从祖先开始,就是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切,不都是打败仗!”窦扬没话说,这个国际层面的事,超出他的认知了,转头悻悻地对晁昭说:“败兴,走啦,不玩了。”
晁昭“哦”的一声,这就不用操心会不会弄脏衣服了,他看贵女既想玩,又矜持的样子,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很可惜地说道:“我刚想到办法来玩呢,如果拿那边那个大芭蕉叶铺在下面坐上去,再滑下去,就不会弄脏衣服啦。”
“好耶!还是晁昭有办法!”贵女对忠心耿耿但不灵光的黑特嗤之以鼻,但马上给了他光荣的任务,去采集大芭蕉叶。
谁还不是父母的宝贝呢?就你是含着钥匙出生的贵女,可以对周围的人颐指气使,仿佛整个世界都应围绕着她旋转,我还就不伺候了呢!窦扬紧握着手中的弹弓恣意奔跑,现在这才是陪他自由驰骋的伙伴。
弹弓作为模仿弓箭的存在,在这个时代,无论选材还是制作,都要比弓差一个档次。不过论起用场来,弹弓除了游乐,“正经”用途也不少,最初时就是民间农民用来驱赶群鸟保护庄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