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蓝特十来岁,灵丞见他被人欺负,就教了他墨家的保命三招,没想到蓝特专注苦练,居然在月氏人里渐露头角。后来乌孙人招兵买马,灵丞表现的略懂铸造冶炼,在铁匠炉边谋了个烧火的差事,以墨家的黑为姓,以器房的宗旨”尚贤“的贤为名,算是终于稳定了下来。
现在猎骄靡回来,借助匈奴的力量,要消灭了月氏。黒贤作为器房”理工男“对墨家的”兼爱非攻“不像谋房、剑房那样奉为圭皋,而且在墨家时年岁尚小。又对月氏不关心他人的人有所介怀,所以对月氏的其他人死活也并不关心,他只关心蓝特的性命。他也不想坏了猎骄靡的事,就好像切力老人说的,一切顺其自然,除了蓝特。
黒贤几天来悄悄地离开了藏身之处,他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乌孙的巡逻队,向着月氏贵霜部的方向前进。到了月氏,又要避开月氏的巡逻队。黒贤把蓝特家的羊赶走,引他来追踪,再赶回。这次终于把羊群赶的远远的,蓝特根据自己留下的线索”找回“了失羊,又赶了回来,估计临时有什么事,急急先去。这些羊慢慢腾腾,自己恰好可以再往西赶一赶!不料一出现,就被埋伏在灌木丛丛中的蓝特逮个正着!
在大湖边,这里仿佛是草原的边际,空旷而略显寂静。蓝特的眼神中没有愤怒,满是疑惑,他紧紧地盯着灵丞黒贤,那目光仿佛要穿透对方的灵魂。灵丞站在那里,身体微微颤抖,他本就不擅长说谎,在蓝特如此灼灼的逼视下,内心的慌乱更是如潮水般汹涌,额头上居然渗出细密的汗珠。终于,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嘴唇微启道出了实情:“他们会在今天进攻月氏。”
蓝特的眉头瞬间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他提高了声音问道:“谁?” 那声音在空旷的草原上回荡,带着一丝紧张与不安。
灵丞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吐出三个字:“乌孙人。”
蓝特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了不屑与疑惑交织的神情,疑惑问道:“他们并不能打败我们,来找死吗?” 在蓝特的认知里,月氏有着强大的实力,乌孙人想要战胜他们似乎是天方夜谭。
灵丞的眼神闪躲了一下,他咬了咬牙,继续说道:“还有匈奴人…… 他们很多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害怕这些话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灾难。
蓝特微微眯起眼睛,他似乎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但仍不甘心地问道:“所以?”
灵丞抬起头,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情感,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不想你死。” 他的内心其实十分纠结,一方面不想看到蓝特陷入危险,可另一方面自己的行为却又像是在背叛。
蓝特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他愤怒地瞪大了眼睛,大声吼道:“啊!你这不是在救我,你是在帮敌人把我引开。” 他心中明白,如果自己真的被引开,那么月氏在面对乌孙人和匈奴人的联军时将会失去一份重要的助力,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立刻通知族人,让他们做好防御准备。”蓝特心念电转,迅速转身,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草原的尽头,只留下灵丞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眼神中满是愧疚与无奈。
蓝特找到最近的人家,半夜里也来不及告诉主人,找到他们家马厩,当了回偷马贼。蓝特选了匹算是不错的,毫不犹豫地急速上马,那尖锐的蹄声划破了草原的宁静。待主人起来查看,只见他远处飞马蹄扬起的尘土在,形成了一片白色的烟雾。
蓝特他的身姿挺拔而坚毅,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绝。缰绳在他手中紧握,他猛地一拍,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快上加快,驮着蓝特朝着月氏贵霜部的营地风驰电掣般地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