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我会杀了你!然后再下去陪他!”
“你不是爱我吗!跟我一起的幸福日子就摆在眼前,为什么不选!”
不愧是心理医生,在谈判方面堪比常人。
她字字句句说的很清楚,男人的手搭着沙发,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随意问:“什么叫他活不了多久?”
苏软闭了闭眼,长出一口气,语调绝望:“胃癌晚期,我来的时候,他头发已经掉光了,现在连行走的力气都没有。”
“陈弘港,你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结婚生孩子,还是你要把我关起来,我都接受。”
“只有一个条件,他日子不多,让他自然地走,行吗?”
她在陈弘港这里,压根没什么信任可言,但这一次,男人莫名看出认真。
装着抑制药的白色瓶子就在脚边的行李箱,修长的腿换成蛇尾,尾巴尖部缠着白瓶递过来。
陈弘港接过药瓶,打开倒了半瓶在掌心,苏软立马下去倒了杯水过来。
重新回到沙发的时候,陈弘港已经把药喂进嘴里,杯子递在唇边,他就着那只手象征性的喝了一口。
这药基本上没太大的用处,半瓶下去,也只能压下一点想见血的冲动。
但能压下一点是一点。
苏软说的很对,他没必拿自己和她的以后去跟一个快要死的人计较。
走路都费劲....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
陈弘港抬眸,薄唇轻启:“我要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快死了。”
也就是说准备松口了,苏软松懈下来:“那我把检查报告发.......”
“带我见他。”
腿上的人怔住。
男人挑眉:“怎么,不相信我?”
“不,不是。”苏软迅速否定:“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季元陆把人藏起来了。”
“给他打电话。”
话落,放在床头的手机已经被蛇尾卷起递过来,苏软硬着头皮拿在手上,找到季元陆的号码,重新看向正在看她的男人:“真的放过他?”
陈弘港撑着脑袋:“你该问自己,我放过他,你是不是真的不会动其他心思。”
“不会!”苏软答的很快。
“我不信。”眼瞧着腿上的人表情僵住,男人继续说:“来,发个誓。”
“什么誓?”
“拿苏梦之和段知同发誓,我放过段知同,你跟我回北坎结婚,以后永远爱我,不能离开我;否则,你的母亲和青梅竹马将会被碎尸万段。”
他说的极为清晰,苏软瞳孔一缩,不敢反抗。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牺牲她一个人,保全段知同和苏梦之。
苏软摊平手掌举起来,一字一句重复男人刚才的话。
话落,陈弘港微扬下巴:“打电话吧。”
马路边的伍瑞等了近两个小时,才等来心腹的电话,他猛地坐直身子:“怎么样?”
“伍哥,你家没人,家里东西很整齐,应该是安医生自己跟着走的。”
“之后我又去了研究所,但是我进不去。”
伍瑞握紧方向盘,手背青筋直冒:“什么叫进不去?”
他以前都可以进去的,那会还经常帮他给安柏荆送过饭。
“我也不知道,来的时候,安医生这栋楼门口出来两个扛枪的人,我等他们走了才出来,门根本打不开。”
“伍哥,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讲。”
“说。”
“那两个扛枪的人走后,我看到地上有血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