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竞标的其他领导离开后,总裁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傅云帆一个人,他应该是有点累,捏着眉心,使劲眨眼睛,最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文岱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这副样子,于是一边问话,一边拉开傅云帆面前的椅子,施施然坐下。
“钱文最近可真是越来越张狂了,不过,你到底想怎么处理他?他不好对付的,而且你应该休息了。”
看着傅云帆的样子,文岱真的觉得咋舌,他家老头一直嫌他没出息,让他跟傅云帆学习,但看看傅云帆这么累的样子,他是真的敬谢不敏。
傅云帆是工作狂,但他可不是,他还是比较喜欢游戏人间。
傅云帆动都懒得动,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转头看着文岱:“钱文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文岱挑挑眉,拿起手边的文件夹扔给他:“钱文这个钉子我们已经用了很多年了,你确定要现在收尾吗?”
“现在不是我收不收尾的问题,”傅云帆拿起文件夹一页页翻看,顺便抽空回应文岱,“现在是过段时间林依蕾会不会放过他的问题,钱文死定了。”
钱文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却没想到,他这个卧底内奸的身份,从一开始就被傅云帆发现了。
留着他其实也是有理由的。
有些傅云帆想让林氏知道的消息就通过他传递给林依蕾,这么多年以来,傅云帆亲手把他捧成了林依蕾的心腹。
不过,站得越高可就摔得越惨。
这个局他们已经布了很久了。
外界所有人都以为斯诺为了南郊的项目跟林氏针锋相对,最终竞标落败损失惨重,却根本没想到,其实他们的目标从来不是南郊。
傅云帆从始至终要的都是北郊,南郊反而是他专门送给林氏的贺礼。
他其实很想看到,有一天林依蕾知道真相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傅云帆将手中北郊地皮的股权转让成交合同浏览完毕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潇洒地将文件随手一扔,让它们散落在办公桌上,随后,他缓缓站起身来,径直走向办公室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
站在窗前,傅云帆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目光锐利而深邃,他透过玻璃,极目远眺,仿佛要将整个城市尽收眼底。
办公室里一时间陷入安静。
“林依蕾最近有什么动向?”
文岱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才意识到傅云帆开口了。
“林依蕾啊,她最近办的事,我不大好跟你说。”
文岱思虑再三,最终还是没开口解释。
傅云帆用一言难尽的目光转头看着文岱,眼中的嘲讽让文岱差点恼羞成怒,甚至语气里都带着嘲讽:“你直接说,不要卖关子。”
文岱眯起眼睛,促狭地看着傅云帆:“你确定要我说?”
“说!”傅云帆不耐的道。
这么坚决,看样子是瞒不住了。
文岱轻咳一声,“林依蕾最近打算把她儿子接回来继承家业。”
傅云帆突然转身直视文岱,原本闲适的表情没了,目光锐利,语气沉的叫人心中发怵:“她儿子要回来了?”
“嗯哼,林舒寒要回来了。”文岱说完,一脸兴味地看着傅云帆的表情,想知道他有什么后续反应。
此话一出,房间内气氛一下降至冰点,果然不出他所料,大少爷怒了。
傅云帆唇角上升,眼神却流露出几丝冷意,转过头继续眺望窗外。
他讨厌林家这对母子。
想当初来海城创办斯诺的时候,林依蕾可没少给傅云帆使绊子,作为海城老牌龙头企业,对当时的新生企业极尽打压,傅云帆当年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不过相比于林依蕾,他更讨厌的是林舒寒。
理由很简单。
他让她哭了!
他守了她那么多年,一直在等她长大,却没想到最终还是晚了一步。
林舒寒捷足先登,成了名正言顺站在她旁边的那个人,他本以为,林舒寒会好好待她,却没料到,因为林舒寒的无能,她被那段感情伤害至深。
傅云帆不自觉握拳,太过用力导致握的骨节泛白,微微颤抖,指甲都陷进了皮肉,也不觉得痛。
当年他得知了他们交往这个消息,失魂落魄地回家,却被卓延锋抓住,打包扔在国外,美其名曰“锻炼”。
他花费了超乎别人的精力去学习,然后用最大的努力说服老头子,让他回到她在的海城,在海城创办了斯诺。
当年老头子下了死命令,除了学习他什么都不许做,他几乎与世隔绝,所以并不知道沈若和林舒寒的交往情况,一直以为他们交往的很稳定,不过,他不在乎这个,这次回海城,他其实没报什么好心思,他就是打算回来抢人的。
从一开始他就决定了,就算她结婚了,他也一定要介入他的婚姻,哪怕做个情人他也在所不惜,只要她是他的,他不介意做男小三。
什么伦理,什么道德,全是狗屁,他可从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回国之后,他最先做的是去查她的资料,白纸黑字,带给他的却是让他最为雀跃的消息。
原来林舒寒那家伙也被送走了,原来他们早就分手了。
伏尔加会所的那夜,是他回国后真正的第一次见到她真人,也是那一夜,水乳交融,灵肉合一,他成为她的解药,也先下手为强,给了她自己的订婚信物。
那时他想着,只要醒来赖上她,让她对自己负责,往后就一切好办了。
谁能想到,那个渣女把他当鸭子,完全不想负责任,提起裙子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