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直起腰,看向两人,疤身煞星已经把马红搀扶起来。
“两个女人,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掀起什么风浪。”男人的眼中充满了嗜血之色,两个手臂再次变化成刀,对着她们冲上来。
可是男人却高估了自己,原本对付一个马红他都已经很吃力了,现在又加上疤身煞星,不到三个回合他就被制服住了。
马红的电话响了起来,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前一刻还在跟自己战斗的人为什么会帮自己,但是她知道自己应该听钱先生的。
接通电话,钱先生没有任何废话:“应该制服一个了吧,立马把他带到四号实验室里,我就在这里!”
马红回头看了一眼坐在男人身上的疤身煞星,疤身煞星摊了摊手:“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现在先做事。”
两个人直接扛着男人冲出房间,楼道里面,安保人员和未知的袭击者打成一团。
那些入侵者看到一个同伴已经被这里的人控制住,纷纷上去拦截,可是安保人员也不是吃素的。
尽管那些人都有着可以随意变化的肢体进行战斗,可是毕竟是在大楼内部,不能充分发挥全部优势,加上所有大楼内部安保人员的掩护,还是让他们两个把人弄了出去。
马红是内部人员,工作卡可以让她畅通无阻,一道道大门关上,让两人很快就和袭击者拉开距离。
离开大楼,外边也是接应的安保人员,他们架起防爆盾抵挡着从上往下打来的子弹,终于来到四号实验室门口,钱先生急得团团转。
看到两个人安全的把人带回来,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公司数据已经被入侵了,地目太岁系统肯定是保不住了,但是我早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做的!我都申请不下来实弹,这群人一上来就要人命!”钱先生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优雅姿态,像是一个怨妇一样嘶骂着。
马红将人带入四号实验室后,便和疤身煞星一起守在门外。
钱先生在实验室内忙碌着,不一会儿,他面色凝重起来,那个男人身上的东西他见识过,只不过当初还停留在图纸阶段。
灾难爆发初期,许多有能力的公司都开始自主研发对抗太岁的东西,官方为了鼓励这种行为,成立了畅想拯救基金会。
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些能够对抗太岁的产品能够更快落实下来,投入生产使用。
然而这个男人身上的东西,就是在第三届畅想大会上展出的东西,当时虽然只是一张图纸,但是这张图纸却给了钱先生灵感。
这是一种名为六指器官的技术,灾难爆发之前就已经存在,大致原理就是在人体一些不太影响正常行为的位置培育出一些身体器官。
这些器官因为原本就是从本人身上长出来的,所以不存在排异反应,之后再把这些器官移植到对应位置,可以帮助一些身体残缺的人恢复健康。
灾难爆发之后,这个团队非常大胆,他们研究太岁身上的囊孢,并且发布了许多关于囊孢的论文,其中最实用的莫过于囊孢中囊和孢分别是两个器官的文章。
而第三届畅想大会上,他们团队更是提出了基本神经传感对于囊孢的影响这种大胆的文章。
文章中指出,囊孢作为器官,也是需要接受神经元传递过来的信息才会反应,只要掌控了给囊孢传递信息的技术,那么就相当于可以控制囊孢。
钱先生根据这个畅想,大胆研究,找到了范文同一起做出了地目太岁系统。
当然由于掌控科技公司和六指器官科技的研究方向不同,做出来的东西自然也完全不同。
地目太岁是机械与太岁细胞结合体,用机械结构发出电磁信号控制囊孢,而六指器官则是利用人体作为主导,控制传感器给囊孢传递信号,再做出行动。
不过在技术上,地目太岁科技显然要更成熟一些,这无异是因为钱先生庞大资金支持带来的效果。
六指器官还停留在电信号的单一信息传播渠道上,这种方法不仅不实用,而且还具有很大的危险性。
太岁细胞在发育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脱离单向信息的控制,转而形成自主意识。
范文同则是另辟蹊径,利用电磁整体传播,从而做到了更强力的控制和更精密的信息传递。
当然他也没能克服太岁独立意识诞生这个大关,所以地目太岁只能做成一个个小小的个体。
钱先生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想起了之前老师打过来的那通电话,他已经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
自己这里的技术已经成熟,老师多次劝说让自己把技术交给官方,可是看到官方给出的待遇之后,觉得自己和自己团队的辛苦都白费了。
自己倒是无所谓,范文同不一样,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的人,不分昼夜的泡在实验室里面,头发都掉光了。
好不容易做出来的产品,官方却因为共脑事件,连个名字都不愿意发布出去。
无数个夜晚,钱先生苦口婆心的劝说范文同休息,可是他自然在实验室里研究。
研究太岁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事情,厚重而且不透风的隔离服把范文同身上捂的全部都是水肿。
可是他还是选择陪自己的团队奋斗在最前线,在钱先生心里,范文同比那些用生命去和太岁战斗的人更伟大。
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牺牲在对抗太岁的人们可以得到表彰,而范文同不行。
他无数次跟老师争论,希望老师可以帮他争取相应的尊重,可是老师却总是摇头叹息:“灾难面前需要的是团结,是奉献,我们应该全身心的投入这场战争,而不是造神,不是虚荣,不是用荣誉把自己堆彻起来自我安慰。”
所以他选择隐瞒,他宁可这个东西被埋没,也不愿意让人觉得这些东西是理所应当的。
钱先生愣神儿的功夫,床上男人肩膀处的电线断了几根,那两条发光的手臂也慢慢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