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维符号在虚空中流转,每一个符号都蕴含着难以理解的信息。林昊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分解,重组,然后再次分解。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专注!"白鸽大喊,"不要被干扰!"

但已经太迟了。主意识的力量远超想象,仅仅一瞬间就击溃了他们的精神防线。当林昊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站在医学院的走廊里。

"林昊?"苏雨晴从办公室走出来,"你怎么在这?"

眼前的一切都无比真实:消毒水的气味、护士匆忙的脚步声、远处的警报声...这真的是幻境吗?

"等等。"林昊仔细回忆,"刚才我明明在地下装置那里。"

"你在说什么?"苏雨晴疑惑道,"你一直在这里帮我处理伤员啊。"

林昊愣住了。他的记忆出现了断层,完全记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难道地下装置的遭遇只是一场幻觉?

正思考间,王磊急匆匆跑来:"林昊,商王找你!"

医学院的走廊在扭曲,重组,变成了联盟总部的会议室。商王坐在首位,正在讨论应对策略。

"情况很严重。"他说,"观察者已经控制了整个城市的精神网络。"

这个场景也很真实。林昊甚至记得之前的会议细节:关于地下势力的清洗计划,新联盟的组建方案...

"不对!"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你刚才提到观察者?"

商王的表情僵住了。整个会议室开始崩塌,化作无数碎片。林昊再次坠入黑暗,当视线恢复时,他发现自己回到了童年的家。

父亲正在书房工作,桌上摊着密密麻麻的符号。年幼的林昊站在门外,偷偷观察着父亲的举动。

"这是...我的记忆?"

确实是真实的记忆,但有些细节与印象中不同。比如父亲桌上的符号,赫然就是观察者使用的高维文字。还有墙上挂着的星图,也与之前看到的完全一致。

"你终于注意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白鸽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但她的样子有些奇怪。眼神涣散,动作机械,就像被什么控制着一样。

"你是真的白鸽吗?"林昊警惕地问。

"这个问题没有意义。"白鸽说,"在这里,所有的真假都是相对的。"

话音未落,场景再次变化。他们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空间站,透过舷窗能看到蔚蓝的地球。许多身着制服的人在忙碌,胸前都别着"观察者"的标志。

"这里是..."

"三十年前的观察站。"白鸽说,"你父亲经常来这里。"

画面中出现了年轻的父亲,正在与观察者交谈。他们似乎在讨论某个重要的计划,但声音听不真切。

"等等!"林昊想要上前,但脚下一空,又坠入了新的场景。

这一次是在永夜的秘密基地。总执事...不,观察者正在进行某个实验。培养舱中漂浮着人形生物,正是那些克隆体。

"看清楚了吗?"白鸽问,"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林昊感到困惑:"但我分不清哪些是真的..."

"因为主意识在干扰你的判断。"白鸽说,"它在通过这些片段,重构你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