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青年点已经不到两百米了,陆海突然停住了脚步。
隐约可见前面有个人影,正鬼鬼祟祟地接近院子……
青年点出现在哪里,都必然成为焦点。
时常有人来,很正常。
尤其是像陆海这种血气方刚、有劲儿没处使的年轻小伙子。
尽管这里已经由二十多人变成了三个人,但热度依然不减。
据说和剩下的是三个姑娘,并没有直接关系……
但是,大清早就有人出现在青年点大门口,就有些不正常了。
那小腰弓成虾米状的样子,化成了灰陆海都认识,是大队支书的儿子何保平!
这个名副其实的街溜子,是青年点的常客。
因为总往青年点跑,时常对楚怀璧动手动脚,被陆海给胖揍了一顿。
为此,陆海还进去了……
那一次,要不是六队社员一起保他,可能陆海就得在里边待上几年了。
滋事寻衅,那是一般的小事情吗?
想到这些,陆海突然变得兴奋异常。
上天又给了我一次重新暴揍何保平机会,这回我可不能不中用了。
上次要知道有六队社员团宠,我就该打到他生活不能自理!
看着何保平走进了屋里,陆海攥了攥拳头,加快了脚步。
恰在此时,屋里慌慌张张地走出了两个人。
仔细一看,是和楚怀璧同住的江秀华、曾静。
三个人能一起坚守到现在,不是因为有多团结,也不是因为意志有多坚定。
一直没走,各有各的原因。
江秀华的去意最明显,恨不得一天跑一趟大队部,看有没有她一封装着调令的信。
曾静是个孤儿,能找到一个不至于挨饿的地方,已经知足了。
也许这一辈子不回去,才是她心头所愿。
楚怀璧拖到现在不走,眼睛不瘸心不瞎的,都懂……
隐约间,陆海听到曾静说道:“秀华,咱就这么走了呀?怀璧姐怎么办?”
纵然心急于屋里的情况,陆海还是悄悄隐进了路边的树影里。
初来乍到的,对进程还不太了解,先听听群众的心声吧。
曾静的话,并没有得到江秀华的回应。
曾静接着说道:“这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还把咱们给赶出来了!”
江秀华撇了撇嘴,终于开口:“你也不看看是谁,别人哪敢这么狂……”
“这要是让陆长海知道了,不还得给他一顿顶门杠啊!”
“不能了吧?上回要是没有六队社员保他,长海就摊大事儿了,他还敢动手?”
曾静回头看了看:“咱们去通知他一声吧,就剩两个人在屋,咱俩走了还不得出事儿呀!”
江秀华摇了摇头:“要说你去说吧……我可没那敢得罪大队书记的肥胆子。”
陆海愣了一愣,看来那顿顶门杠我已经送出去了……
我怎么这么没用?
开着兰博基牛回来的,居然还晚了一步!
那顿打虽然送出去了,但顶门杠不是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