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木苍灵在冷汗涔涔中惊醒，即便身边有人在关切的询问也充耳不闻，沉浸在那炼狱般的噩梦中久久不能自己。“我还好，”呓语般的声音响起，虽然那苍白的脸庞让这话显得并不那么有说服力，“只是被魇住了而已。”

“魇住？开什么玩笑……”话音未落，金素节彷佛被掐住了喉咙，“你，你的眼睛？”

“眼睛？”木苍灵隐隐有些不安，他还记得桃花源的异变，那海量的木灵气进入了他的双眸，而且视界似乎的确有所不同了。

“变成金色竖瞳了，而且威压还挺重，差点激发我的血脉之力。”

“和屈师兄讨要条眼纱就回去吧，我可能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木苍灵神情凝重。

“好吧，我这趟可真是……”

“小师弟醒了吗？”正说话间，门外屈无射的声音传来，“神主让我送……”六目相对间声音戛然而止，屈无射看看木苍灵的双眸又看看托盘里的眼纱，再看看木苍灵的双眸又看看托盘里的白色带子，材质很轻柔透亮，用来遮住眼睛，可以起到保护和装饰的作用，它轻如薄翼，柔软光滑，在风中轻轻飘动，宛如一层轻纱，一脸喟然，“走吧，我们回山。”

直到三人坐到巨大的仙鹤身上返程，木、金二人才知道，原来江渎神提前给了屈无射眼纱，并让他一起回归山门。一时间，各自沉默，尤其是木苍灵更是心中哀叹，前有张天师后是江渎神再加上梦境中那无穷无尽的尸山血海，这次怕是麻烦大了。

“木师弟，我是你师兄，我们都是你的同门。”分别时，屈无射突兀的抛下这么一句话离开，徒留下木苍灵默默的看着不知道何时握住自己的芊芊玉手，忽然他笑了，笑的很是肆意张扬。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所以，你到底在梦境里看到了什么？”高大的明堂中台上前九后十三的蒲团上竟是到了大半。

“那是一片浩淼无边的战场，妖、魔、鬼、怪、神、仙、圣、佛，层层叠叠的尸山血海纠纠葛葛到无边无际，夹杂着一个又一个的空洞，在虚空中浮浮沉沉。”平平淡淡的声音陈述着大恐怖，“我不知道祂们身形有多大，修为有多高，但是山海经里的异兽神祇我看到大半，部分尸骨甚至扭曲了空间。”

“苍灵小子，你作何想？”

“弟子欲往那练心神阵中走上一遭！”

“咦？”“呀！”“啊？”闻言高台上传出各种惊疑之声，“咳咳，你可想清楚了？知道想风险吗？”

木苍灵默默地解下了眼纱，威严的金瞳显露在外：“三层把握还是有的，何况我认为那不只是个梦，那等大恐怖绝迹不会是针对个人的。”言外之意自然是有些风险该冒还是得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