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效果还是效果太过微小导致难以察觉？”木苍灵挑眉，“为什么吃的少就没事，吃多了就不行？”见他还是不解，没好气的道，“你有一碗糖水，到进一缸水里，水还甜吗？你一次往里加一颗砂糖，需要多少次才能有一缸糖水？”

“那把灵力用完再修炼回来呢？”

“你说的用完灵力是真的用完了？破而后立是那么简单的事？生命是有自己的保护机制的，一般人连破都做不到，立有从何谈起。”

“那，那为什么我现在有进展了？”

“那当然是道韵了。神通术法怎么来的你知道吧？”

“当然，神通蕴道而生，乃是生灵模仿天地之力而成。但神通门槛太高，于是有先辈们简化弱化之，授予后人，是为法术。”

“那倒过来呢，法术修炼到极致会是什么样子，你想过吗？”

“神通？”

“想的美，那比自创神通都不靠谱。不过，足以窥探到些许神通的影子，同样能给你一些道韵的反馈。修行修行修的不就是道么，有了道，哪怕只是一点点道韵，人间的境界突破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悟道还能这么干？”

“大道无形，百姓日用而不自知，修道何曾只能靠悟，知见障罢了！”

闻言邢益愣怔住了，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随即整装肃容，认认真真的对着木苍灵行了一礼：“谨受教！”

那日交谈之后，邢益一改以往玩世不恭的纨绔形象，满身凌冽的气息渐盛，木苍灵看着他点点头，这样才对嘛，哪有正经剑修没有锋芒的。

而邢益自身在一次次的使用中已经感觉到这几年能放不能收的剑气慢慢有了可以操控的苗头，就如同重新学习了一次似的，虽然这一次的剑气更强大，相应的操控难度也更大，但他也不是当初那个新手，何况，身为剑修自当一往无前。

“往这边走，前面的水潭里有我给你挑的一个磨刀石。”等到邢益虐菜到了一个瓶颈时，木苍灵引着他去找到一头乌龟妖兽。这玩意攻弱守强，邢益不突破是肯定打不过这大乌龟，不过大乌龟对于邢益来说也不致命，毕竟还有三十六计之上计。

看着邢益转挪跳跃剑气纵横，结果只是山石草木乱飞，作为攻击目标的大乌龟却是悠哉游哉地缩回龟壳，偶尔或探出头或伸出爪闪电般的攻击邢益，任由那些剑气落到龟壳上却连个印子都没留下，木苍灵转头对着那一朵天天跟在他们身后的白云开始传音：“黄道友，他这点问题你们又不难解决，怎么让人把自己霍霍成这样？”

“唉，一则，这孩子当初的事涉及亲族，内里比较复杂，处理起来废了点时间，结果人就成这样了；再则，剑修虽强却刚过易折，这也算是给他点磨砺吧。原本我们也把这事提上日程了，这不你就恰逢其会了嘛。”

“嘁，”木苍灵不屑的转过头去看一人一龟近乎胡闹的战场，“剑道很强，但太过偏颇，全无道门中正平和之风，论风险较之劫运之道都不遑多让，你们确定要让他继续走下去？要知道这次一点小问题还能补救，下次谁能确保？”

“我们能庇佑他一路成长，却不能替他成长。”

“送他去见众生吧，少不修道还是有他的道理。”木苍灵沉默了一下，复又扬声喊道，“小邢益想过你的剑道日后怎么走吗？”旋即，掏出一柄木剑，挥手砍出，一道剑光浩浩汤汤的奔袭而出，将热热闹闹的一人一龟逼开。从剑尖到人（龟）前，那剑光中蕴含的异象也从春光明媚到夏日炎炎再到秋高气爽最后归于冬雪纷飞，那蕴含着四季轮转的力量彷佛无可匹敌，却也在逼开人（龟）后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