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的棍子,薛雨然惊愕的愣住。天下间还有这样冷僻的男子吗?不自恋的说,自己好歹是公认的旗城第一美人吧!他竟扔给自己一根棍子?
落凡可没心思照顾这旗城第一美。站在一旁,双手抱胸,眼神游离,自顾自地怨道:“生平办案从未失手,第一次让凶犯从我眼前跑了。昨夜把他杀了,也就没这事了。以后,切不能手软!”
回过头,见薛雨然还站着一动不动,催促道:“大小姐,撑着棍子走吧!等到总捕司该吃午饭了!”
薛雨然勉励站起身,恶狠狠盯了一眼落凡:“谁让救我了!”
落凡前面自顾自走着,薛雨然一瘸一拐后面跟着!虽然二人是救命恩人的关系,一个又是总捕司上官千金。但二人像早有了深仇大恨,谁也不愿意搭理谁!走不一会儿,薛雨然的脚已经肿了起来。疼得她龇牙咧嘴,额头满是汗水。
落凡见她走得慢,走出百步,便停下等候。走不到一里,薛雨然见路旁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便坐下再不走了。
等了片刻,见对方没动静,落凡回头问道:“你怎么不走了?”
薛雨然嗔怒:“你眼睛瞎了吗?再走下去,我这只脚要残废了。你走吧,我不要你管。等有人经过,自然能救我下山。”
“那先来的要是野狼或者强盗呢?我可不认为你们这里那么太平。”
薛雨然撇过头,哼道:“那我认命了。”
见薛雨然不走了,落凡也寻了一块石头坐下,把玩手里的匕首。
见落凡也停下,薛雨然远远问道:“你怎么不离开?”
落凡漫不经心回道:“和你一块等。你要是出事了,我这两天不是白忙了。再说,犯人跑了,人质也没救回。你那些兄弟姐妹还不把我吃了。”
薛雨然忍不住问道:“七尺多男儿,也是练武的高手。你不能背我下山吗?”
落凡一面正经回道:“想得挺美。七八里山路,总捕司又不给赏钱,凭什么背你呀。说起来,你爹还欠我三千两赏银呢!你爹是大侠,他不会也赖账吧?”
薛雨然听得呆住,江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气道:“你是个捕快,救人是你的职责,你还好意思要钱?”
落凡自嘲:“这么多年,破案无数,宰的贼寇都堆几座山了,不也只落个恶捕的名声。没权没名,也没人待见。还不如多挣点钱,以后早点退休,省得死了都没人埋。”
薛雨然冷哼:“那好!我给你十两银子!你背我下山!”
听有银子,落凡便来了精神,伸手道:“五百两!现钱!还有,那三千两你也找你爹说说。一个衙门当差,别让我去要账,对他大侠的名声不好!”
“五百两!够坐五十年轿子了。那我宁愿不要这只脚了。要银子你找悟嗔去,我家没钱!”
两人互相鄙视,远远待着,谁也不再说话,安静的像对方不存在。等不多久,一名猎人路过,薛雨然立刻托付他前去总捕司报信。很快,谢旭带几十名捕快,骑马飞奔上山。
远见谢旭等人赶来,落凡便飞身离去。薛雨然忽觉身凉,发现身上披的衣服消失。一回头,只见地面枯黄草叶扑卷,树荫下几叶秋落飘零。知道他已然离去,只是不屑一声,“哼!”
踏叶凭风,回到旗城。已近中午。正是云高日暖,一片好天色。先来到司空明府邸外,将绑在树上的猎狗带走。又找了户老实人家,留些银两让他们好生收养。
回到总捕司,前往兵器房将断刀登记,又领了一把新的钢刀。江湖人时刻面临危险,没有兵器护身十分危险。落凡是个谨慎的人,涉及安全的事从不马虎。拿了新兵器,打算离开总捕司,先去吃个午饭。忙活一上午,昨夜风月楼前吃的四个肉饼早已消化,现在正饿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