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旗开拽着儿子就往回走。贺胜没有办法,自己的金蝉脱壳之计卡了壳儿,只好趔趄着跟着。
秦、杜不敢上前,像是被孙悟空施了定身法定在原地一样。
贺旗开一脸忐忑,目光时不时闪躲着,仿佛在逃避着什么无形的追捕,他紧紧地拉着不敢松手,匆匆忙忙地挤出了车站候车室。
黄山市火车站静静地矗立在城市的一隅,宛如一位饱经沧桑的老者,见证着来来往往的过客。车站的建筑外观融合了现代与徽派风格,白墙黑瓦在阳光的映照下,勾勒出简洁而典雅的线条。站前广场宽敞开阔,地面铺设着平整的石板,岁月的痕迹在石板的缝隙间若隐若现。四周绿树成荫,高大的香樟树宛如一把把绿色的巨伞,为人们遮挡着炎炎烈日。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在低语着这座城市的烟火故事。
人群熙熙攘攘,有背着大包小包的旅行者,有拉着行李箱行色匆匆的商务人士,还有牵手孩子悠闲漫步的一家三口。卖小吃的摊贩们欢快地吆喝着,臭鳜鱼、徽州毛豆腐等各种特色美食的特殊香气弥漫在空中。心手——只有手手相牵的父子俩,则淹没在如此热闹的场景之中。贺旗开右手像钳子一样锁住贺胜的手腕,把他拉到了电动车旁……
…………
于子强顶着一抹耀眼的亮黄满面春风地跑了回来,举着各身份证和车票喊:买到了买到了,先去临城——
秦奇几人面面相觑。
于子强:老大呢?
秦奇:让他老爸逮回去了。
杜梓豪:老大的老爸挺猛啊。对了,他不是教育局的吗?教育人的人怎么如此豪横?
秦奇:人家教育局是管老师的。老师都那么狠,管老师的人,能不狠?
于子强盯着手里的票,问:半小时后发车,怎么办?还等老大不?
“等个屁!”秦奇说完,捋了捋自己油光锃亮的头发。
于子强:那——咱们?
杜梓豪:咱们——咱仨去,有意思吗?
“没意思,没有大哥,还有什么意思?再找机会吧。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秦奇泄了气。
于子强:这个老大——票都买了,败兴得很。
秦奇:你不败兴?如果早去买票,咱们早就登上火车了!一支使你一扭腚儿。这回好,谁都别去了。
“怎么赖上我了——呢——也对,咱们一进来就买票,老大他爸就追不上了,是怪我,是怪我。对了,车票如何——”
于子强笑嘻嘻地说。
秦奇:还票什么票,趁着车没开,赶紧退了吧。
于子强:退?那有退票费的。
秦奇:退票费怎么了?谁买的谁负责!毛毛雨啦——
杜梓豪:小意思——
于子强:啊——
秦奇拉着杜梓豪,头都不回地走了。
“我——我他么么的这倒霉呢?得,赶紧吧,要不然火车开走,损失就更大了。”
于子强嘟囔着又跑了起来。
…………
路上,贺胜不吵不闹,不进行无畏的挣扎,像个木偶人似的。其实,他在灵魂深处正热切地呼唤着:道道——道道——
贺胜的大脑活跃起来,没想到自己的召唤发挥出巨大魔力,便以一名旁观者的身份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会有如此奇幻的一幕出现在自己眼前:
只见仙气飘飘的小道士道道,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身着一袭白色道袍,衣角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手中的宝剑“轩轩”闪烁着寒光,剑柄上的纹路精致而神秘。
道道的眼神坚定而锐利,紧紧盯着贺旗开,大声质问:你——为何不同意贺胜去旅游?
贺旗开先是一愣,随即皱起眉头怒目而视:他还小,出去不安全!
道道冷哼一声,举起宝剑,剑尖直指贺旗开:你这是过分的约束!孩子需要去见识外面的世界才能成长,江湖是闯出来的,不是关在家里学出来的!
说罢,道道身形一扭,如闪电般冲了过来。贺旗开不甘示弱,迅速侧身躲避并挥拳反击。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道道的宝剑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闪光的弧线,带着凌厉的气势向贺旗开刺去;贺旗开则灵活地躲避着,时不时地发动反击,拳风呼呼作响。
“老爸还是老江湖?深藏不露啊。”贺胜想着,紧张地注视着激烈的战斗。
道道大声喝道:你不能总是把孩子困在身边,他有自己的人生道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