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水里走了半柱香时辰,只觉异常气闷,渐渐有些熬不住,突觉水势渐缓,头顶也隐隐有些光亮。正往前走着,突然吕震朝前方一指,支支吾吾起来,花不暖抬头一看,见前方头顶有许多的鱼虾,心中暗想前方地势应该渐渐高了。又苦撑了好一会儿,这才走到高处露头喘息,众人筋疲力尽,托着脚下铁链,从一个山洞里钻了出来,连忙运转心咒之力,将满腹污水吐了出来,这才坐在山洞外调息。
五人静坐了一会儿,雄越江突然站起身来,说道:“你们先在这休息,我去前面看看,倘若情况有变,大家便往城外逃命。”花不暖陡然获得自由,环顾四周,但见眼前是一处小湖,耳听四周寂静无声,笑道:“雄爷,咱们该是出了城府,离城门不远了。”雄越江抬头望向出来时的洞口,沉声道:“花兄弟,你可知禹王将我们关押在这地牢,是何用意?”花不暖道:“想是要逼问什么机密。”雄越江点头道:“不错,为了咱们宗门内许多的术法机密,现如今咱们逃脱出来,他们岂肯干休?”一鼎插嘴道:“我看咱们还是赶紧出城。敌众我寡,咱们敌不过。”
花不暖站在湖边,捧了一把水洗脸,只见水中的自己头发松乱,满脸污泥,竟是这般龌蹉不堪,心中生出一阵酸苦:“我现在自由了,但却再也不能在大觉观修行了,以后只能孑然一身,做个漂泊之人。”正觉凄凉落魄,吕震猛地站起,道:“事不宜迟,咱们立即动身。
众人商议已定,眼见日影西斜,众人衣物又湿,只觉冬日寒风刺骨,当下认明前路方向,向南关城南门行去。离了湖边,从一处荒山上穿过,远远看见城门下冷冷清清,出入的行人甚少,花不暖大感奇怪,以南关城如此战略要冲,居然守备这般松懈,忙矮着身子,领着大伙从围墙边上往城门口轻轻的靠近。突然城门口有人高声呼喊:“戴脚链的便是越狱的死囚,莫让他们出城!”一彪兵卒持刀枪围拢上来,花不暖对地形最为熟悉,知道出了城门便是大片密林,到处都可以藏身,叫道:“快些冲出城去。”众人齐声大喊,向前冲杀,好在这些守兵中并无高手,片刻间被五人打得四散奔逃,五人趁势逃出城去。
这时天色已昏暗,众人潜入密林深处,在一处山冈上歇脚,雄越江见一鼎腿上满是血迹,惊道:“一师弟,你腿上伤得这么重?”一鼎听他这么询问,顿感十分疼痛,原来一路逃命时不觉疼痛,这时停歇了一会儿,腿上竟是挪动不得,忙又替他包扎了一番,这才找了个背风的大石,让他靠着休息。众人均是饥寒交迫,花不暖和邬石童便从四处收拾了些干柴,要生火取暖,吕震和雄越江却去林中找些吃的。只是溶洞中潜水时火折子早已打湿,花不暖便折了根木棍,将底部用石头打磨成尖角,又让邬石童撕下衣角做成拉绳,用这手拉钻钻木取火,二人直忙活了半天,总算生起篝火。
三人正围坐在篝火旁向火取暖,忽听得山冈下有脚步声传来,花不暖和邬石童忙起身,护在一鼎身侧,但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花不暖以为追兵赶到,正要准备打斗,忽听得一个粗嗓叫道:“花兄弟,你们还在吗?”花不暖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喜道:“吕爷,我们在这里。”吕震和雄越江绕到大石前,将一只大野猪扔在地上,那野猪有两百来斤,长着大獠牙,极是凶猛,此时仍要挣扎着起身,可没走出几步,便倒地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