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暖缓了缓神,笑道:“宫道长,你怎么来了?”宫士修听得叫唤,凝神一望,五年不见,花不暖个头拔高了,但容貌却无太大变化,不禁喜道:“花不暖,数年不见,你长高了。”花不暖揉了揉手掌,扭了扭肩膀,喜道:“宫道长,你来得可真是时候,这两个白登派的老浑球威逼我,你帮我好好收拾他们。”宫士修向着白登派数人瞧了瞧,拱手道:“贫道太素门宫士修,今日又与几位在此相遇,很是欢喜。”余秋恩和余秋客相互对视一眼,均想:“我们今日又碰上这臭道士,真是棘手。”余秋恩撇下手中长绳,喝道:“宫士修,老子知道你太素门名气大,术法高,当年在玄山城就领教过,今日你又来横插一脚,这是要与我白登派为敌了么?”话音刚落,从背上取下长弓,便要纵身攻上前去。
宫士修一把将花不暖拉到身后,低声道:“不暖,待会儿动起手来,你就站在我身后,他们再厉害,想要伤你却也不易。”花不暖应了一声,也是严阵以待。顿时这崖下山坳上寂静下来,只有寒风吹过雪花的呜呜声。
余秋客深知对方了得,这个兄弟又鲁莽,也不问个清楚便要亮出兵刃,痛下杀手,忙飞步上前,拉住余秋恩臂膀,说道:“大家要以和为贵,有什么事儿可以说清楚,何必要动手?”他话声柔和,却字字铿锵有力。宫士修笑道:“贫道此次出六困城,本意是来找寻我那柴师兄,不想却在城外遇见蒙面女贼掳掠好人,这才救下一对男女来。贫道一番询问,这才得知这位花兄弟家遭横祸,便星夜赶来救助,不成想故人没见着,却在集市窥见几位。贫道心中存疑,便暗中跟随至此。这番得罪了,便请诸位放过这位小兄弟。”
余秋客道:“道长与这位大觉观逆徒相交,难道不惧人诟病么?”宫士修哈哈一笑道:“秋客老弟所言只是传言,若这位小兄弟是奸邪大逆之徒,查明真相后再处决不迟。但贫道眼下却有一事不明,还得请教阁下。”余秋客道:“道长,不必客气。”宫士修道:“我在山后早已听出端倪,白登派想要争夺辟卦,请问这辟卦夺来何用?”余秋客正要回话,身后岳笑庭走上几步,笑道:“我叔叔敬你是太素门人,这才再三礼让,你别不识抬举。”说着取下长弓,暗喻要动武。
宫士修也不生气,缓缓的道:“这辟卦秘宝只是传言,又不是确有其事,白登派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到头来堕了自个儿名望。”岳笑庭脸色一沉,冷冷的道:“宫道长,白登派不来争辟卦,其他宗门也会来夺,你这番话也太过强词夺理。难道你不是冲着这秘宝而来么?”宫士修道:“我太素门人绝不觊觎秘宝,只是贫道不得眼见诸位伤人性命,这才出手劝解。”
余秋客听他这般说,多半是非管不可,但白登派就此罢手,这秘宝岂非落入他手,只缓缓道:“宫道长既然执意要袒护这小子,就请他交出辟卦,我们自然不再为难于他。”宫士修侧身瞧了瞧花不暖一眼,正色道:“不暖,白登派这是摆明了要威逼了,你若不交出辟卦,这就要兵戎相见了。”花不暖自然明白他们言语中含着威胁之意,不由激起胸中怒气,接过话茬道:“白登派好不要脸,仗着术法高些,就做些强盗的勾当。花不暖虽是修为浅,也要再领教几招。倘若不幸死在惊雷指气高招上,也就任由你们将辟卦取走。”
宫士修眼见今日之事,不得善了,侧头向着花不暖一笑,说道:“罢了罢了,白登派要显露本门绝技,你的大觉观术法练得怎么样了?”花不暖走上几步,说道:“三境修为已入,他们想要立毙我命似乎也不易。”宫士修听见他身上呛啷作响,这才瞧见他脖颈上的铁链,竟是系在双脚之上,惊诧道:“不暖,你双脚怎么被铁链锁住,这是怎么回事?”花不暖苦笑道:“双脚被铁链锁住,自然是被人囚在牢中。此事说来话长,日后再慢慢说与你听。”宫士修轻叹了口气,转身向着众人,朗声道:“这位小兄弟脚下锁着铁链,不能跟你们动手。太素门与他颇有些渊源,我也只好出手相助。”话未说完,只见余秋恩和余秋客已扑身而上,攻向宫士修。两人同时运转本门致泽咒,余秋恩惊雷指气击向他小腹,余秋客却击向他前胸,这两人都使上了十成功力,已是毫不留情了。宫士修暗道:“白登派果然名不虚传,出手真狠!”当即潜运云篆离尘咒,起腿下劈,二人只得闪身跃开。花不暖叫道:“道长好身手。”突然听得一声呼喝,岳笑庭也飞扑上前,以惊雷指气攻上,花不暖连忙闪开,只是双脚被铁链缚住,不免行动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