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百草见司空长风醒来,放下手中活计,快步上前,脚步轻盈无声,目光锐利如鹰,上下打量着他,开口便直击要害:“是温壶酒那小子叫你来的吧,而且看你这一身毒是他下的吧,是不是他还对你说,我看见你这一身毒,一定会救你,来证明他比我厉害。”
“然后我治好你这身毒,自己的病又爆发了,他会以为这是他留给我的后手,然后我又会尽全力来救你,这样你就可以活了。”语速不紧不慢,却似洞悉一切,将背后隐秘算计一一拆解,仿若一位神探,揭开层层迷雾,还原真相,声音平和却有不容置疑之力。
司空长风听得心惊肉跳,内心仿若小鹿乱撞,慌乱思忖:“怎么办?怎么办?前辈也没告诉我,药王若都猜出来了,我该怎么回答。”一时慌乱无措,额上冷汗渗出,如细密水珠滚落,牙关紧咬,似要咬碎钢牙,起身便欲逃离这窘迫之地,双腿却似被灌铅,绵软无力。
辛百草见状,身形一闪,仿若鬼魅瞬移,拦住去路,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与疑惑,仿若审视一件稀世奇珍,试图看透其内里乾坤:“你都这样,要去哪里?”
“既然前辈不愿意救我,那我又何必在此苦苦支撑呢。”司空长风虽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身形摇摇欲坠,似风中残烛,却仍强撑着脊梁,眼神中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绝,那股子倔强,仿若荒野孤狼,即便濒死,被群狼环伺,也不失尊严,昂首挺胸,直面困境。
“我没说不救你,但是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还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辛百草负手而立,神色平和,可言语间不容置疑,仿若帝王下旨,威严自生。
“我答应了,请问吧。”司空长风仿若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不及多想,脱口而出,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满是期待,眼眸中闪烁着求生的微光。
“你是不是之前学过医。”辛百草目光炯炯,紧紧盯着司空长风,似要从他眼眸中挖掘真相,那目光仿若能穿透灵魂,窥探心底秘密。
“没有,但是我曾经看过几本医书,根据药草胡乱地治疗了一下。”司空长风垂首,似为自己的“胡乱”之举羞愧,如实作答,声音渐低,仿若蚊蝇嗡嗡,在静谧屋内回荡。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辛百草闻言,语气陡然激动,眼中光芒大盛,仿若寻到稀世珍宝,双手不自觉紧握,似怕珍宝溜走,脸上浮现出一抹惊喜之色,仿若久旱逢甘霖。
“好了,你这病我治了,但是如果你已经治好了,你需要在药王谷学医。若是能获得我的衣钵,就可以出谷。”辛百草平复情绪,缓缓说道,目光中透着期许,仿若已看到司空长风在药王谷成长蜕变的未来图景,那是一位医者对传承衣钵的殷切期望,如老农对丰收的渴盼。
司空长风听闻,微微迟疑,脑海中闪过往昔孤苦无依、朝不保夕的日子,自幼无父无母,在世间飘零,仿若无根浮萍,被命运风浪肆意拍打,本以为生命将尽,每多活一天皆是命运恩赐,仿若偷来的时光。如今有这生机,咬咬牙,决然道:“我答应了。”
镇西侯府,仿若一头蛰伏于暗夜的巨兽,在浓稠如墨的夜色里静静沉眠。万籁俱寂中,唯有百里侯爷房间那扇雕花窗棂后,烛火倔强地摇曳闪烁,恰似孤胆勇士,无畏地抵御着窗外如潮水般涌来的黑暗。
那微光映在窗纸上,剪出侯爷伏案的剪影,挺拔身姿犹如一棵历经霜雪却傲然挺立的苍松,虽岁月这把无情刻刀在他面庞肆意雕琢,留下深深浅浅的皱纹,可那股自战场上淬炼出的锐气,恰似藏于鞘中的利刃,分毫未损。
处理军务于侯爷而言,早已是每日雷打不动的修行。堆积如山的军报、军情手札铺满桌案,即便儿子在旁协助梳理,军中繁琐事务依旧源源不断,好似春日疯长的野草,割了一茬又冒出一茬。
侯爷手中狼毫笔不停舞动,写下批注犹如刀刻竹简,一笔一划尽显果断坚毅,冷峻面庞在烛光跳跃下,愈发威严得令人不敢直视,仿佛周身散发着无形气场,能将空气都冻得凝结。
恰在此时,一抹黑影仿若暗夜幽灵,毫无声息地穿过窗棂缝隙,轻盈落地,转瞬便如鬼魅般现身屋内。来者正是不久前离去的离天,一袭夜行衣紧裹修长身形,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