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丰城特产,上好的煎涧茶,口味清淡,唇齿留香,”王嗔斟上一杯热茶,送到万谷手边,“您请用。”
万谷抿了一口,确实不错,正微微颔首,目光却不经意一瞥,看到墙根处的散户,稀稀拉拉,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心情顿时沉了下去。
“那边是什么情况?”
听到会长发问,卫兵心里咯噔一下,还是被他寻到了踪迹,生怕自己徇私枉法的事情败露,只好编造一个理由。
“嘶......大人您有所不知,”卫兵冷汗直冒,“那边皆是老弱病残,产品质量过不去关,我怕影响了市容市貌,叫外来客看不起咱们,就私自把他们安排在此处,太过自作主张,请大人责罚。”
“罢了。”
万谷虽然有些恼怒,但知道他是一片好心后,便不再言语,卫兵顿时松了口气。
他万万想不到实际情况是那卫兵私自征收摊位费,交不起的反而是用料足、成本高、利润少的实诚人,被排挤至此。
“嗯?”顺着街道前行,万谷又发现了一处异常,“为何同处一条街,那块地方格外热闹?”
他遥遥指去,随行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无人问津的散摊里,唯有一个小摊前人潮汹涌,人潮间还能看到一抹靓丽的身影举着横幅卖力吆喝。
“那是......”王嗔、李郁一眼望去,就辨认出了那两个恨之入骨的身影,“纪韶雪和温道霖?!”
“你们认识?”万谷开口问道,“是熟人吗?讲来听听。”
“不熟,”李郁计上心头,这不恰好是打压纪家的大好时机,连忙摆手,“虽然我们同出自丰城,但实则与他们并无交集,有传言纪家卖的药过于昂贵,一般老百姓负担不起,他身旁的温道霖更是凶性十足,充当打手。”
万谷狐疑地看了一眼卖药少年,疑惑道:
“这少年看起来文质彬彬,不似有力,怎能充当打手?”
“大人您不知道,他仗着习过武,在我们丰城打伤过不少好手,我们两家的下人都被他欺凌过,”李郁悲痛道,声音越发低沉,“你说是不是,王兄?”
“是,此子甚是可恨!可却拿他没办法。”王嗔摇头叹息。
“真有此事?”万谷虽为商贾,内心却嫉恶如仇,若真如二人所言,那自己必不可能坐视不管,“去看看。”
一批人马浩浩荡荡地赶往摊旁,驻足观看。
万谷定睛一瞅,摊位不大,和路边算命的摊子差不多大小,一块布垫在下面,布上放着几枚木雕匣子,雕工倒是不错,龙飞凤舞,可见雕刻之人心灵手巧,光是这匣子便能卖出不菲的价格,但却迟迟未见开卖,只是听到接连不断的吆喝,不禁满心疑惑,这是种什么营销策略?
周围不少人都嚷嚷着快开始表演,更是让他不明所以,不是做生意,怎么又谈到表演了。
他皱着眉头思忖,看来终究是纨绔子弟,爱卖弄,生意不好好做,喜欢弄些噱头糊弄人,若真的品质不过关,趁早让他收摊走人,不得败坏市场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