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之后，钟禾擦了擦汗，“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卫云樱把脸扭到里侧，不敢看钟禾。

钟禾吩咐半夏做些饭菜，要有营养。

“你都到聚神境了，对手这么厉害吗？”

“对手是……是两个凝形境。”卫云樱有些不好意思。

凝形是第四境，聚神是第五境，这不应该是碾压局吗。

涉及到自己最自豪的领域，卫云樱解释着，“他们两个偷袭，我一时没有防备，而且他俩还有很多暗器……”

不过，越解释声音越小。

“你之前是不是很少打斗？”钟禾大概也听明白了。

“嗯，在山寨里对付的都是野兽和山贼，那些山贼，要么是普通人，要么也就是强体境罢了。”

“仲秋夜那天呢，你不是单枪匹马一剑救夫子吗？”

“那天保护夫子的秘影卫，也没有聚神境，我突然救走夫子，他们没反应过来……”

这时半夏端着饭过来，看到卫云樱的伤口，手一抖，差点儿把托盘掉到地上。

“半夏，你回去睡觉吧。”钟禾连忙接过饭菜。

一荤一素一汤，还有馒头。

“谢谢半夏。”卫云樱挣扎着要坐起来。

“你别乱动。”钟禾连忙按着肩膀把她摁下，“我喂你吃。”

“不用，我自己能吃的。”

虽然之前半个月钟禾时不时和她打打闹闹，但喂饭这种亲密的事情，还是没有过的。

不过，虽然受伤的卫云樱也能轻松收拾十个八个钟禾，但面对钟禾强势的语气，她还是屈服了。

一口菜，一口饭头，再喂一口汤。

钟禾时不时哄小孩子似的说着“啊，张嘴，张大点……”

“我又不是小孩子。”卫云樱嗔怪道。

“你啊，打斗还不如小孩子呢。”

“你一个书生，知道什么打斗！”卫云樱嚼着饭菜，吃得津津有味。

“我虽然是个书生，但也能指点你一二。”

“哼。”卫云樱又喝了口汤，“你那两个花架式还是我教的呢。”

“杀人不比练武，咽喉和脑袋目标太小，不要光想着一击毙命。虚晃一下，朝着身上随便扎一枪，以你聚神境的元灵之力，扎到哪里，对方都得重伤。如果是普通人，扎到手指头都会疼得丧失战斗力。”

“可是，杀不死对方的话，就可能被反击。”

“你是去搏命，不是追求效率最大化，而要把保存自己放到第一位，在这个前提下，让对方尽快丧失战斗力、移动力和抵抗力，然后慢慢补枪就行了。”

卫云樱本来没在意，但是听着听着，感觉好像有道理。

“你怎么懂这个？”

“小时候调皮，也时常打架，棍棒什么的，都没有桌腿好使，桌腿有棱角，如果没有武器，就在手指上偷偷套两个螺母，打人很疼的。”

“螺母是什么？”

“呃，木匠用的东西。”

钟禾喂完饭，又给卫云樱擦了擦嘴，不小心碰到嘴唇，软软的。

卫云樱脸一红，又把头扭到了里侧。

“回头你多带一些暗器，还有石灰什么的，打斗的时候能偷袭就不要正面硬刚。”

“那不是君子所为，我们练武之人岂能用卑劣手段。”

“活着才是硬道理，你要是死了，以后谁教我练武。”

“活着才是硬道理……”卫云樱重复了一句，“这句话倒是不错。”

“休息吧，晚上有事喊我。”钟禾给卫云樱掖好被子。

“嗯。”

钟禾回屋熄灭烛火，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拎着长刀，透过窗户缝观察着外面。

足足一个时辰后，确定外面没有人追来，才放心躺下，长刀放在床边，和衣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