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言语之间无形就透露出那种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味道,表相宽和而内藏锋芒,威势含而不露,很厉害。
但令杨清源感到惊奇的,确是张副校长身旁神色柔和的那位“先生”。
他穿着一身纯白色的太极服,身材清瘦,留着长头发,用一根白色的簪子挽起,有些像是道士的那种道鬓。
蓄着寸许长的胡子,给人第一感觉是:他的年岁应该不小。身上有一种岁月洗礼过的沧桑“味道”,但细看的话,却能发现他的皮肤细腻娇嫩,如同剥了皮的熟鸡蛋,似乎连绒毛都没有,比二八芳华的少女都要好。
眼神清澈而干净,很明亮,很纯粹。
比杨清源这个少年的状态还要好,除了没有那种青春昂扬的朝气,就说他是一个少年人,也没人会觉得有问题。
而且更奇怪的是,这个人身上似乎有一种很特别的气场,柔和而又炽盛,仿佛一轮耀眼的大日,这是一种强烈的存在感,无法被忽视。
身居高位,养出一身不差的官气的张副校长站在他身边,却仿佛成了衬托鲜花的绿叶,用女孩的话说就是,被绝对地“艳压”了。
“张校,有什么需要”杨清源过来后,在张副校长面前报到。
“嗯,你好,这位是张教授,张教授有些物品,请你帮忙搬到张教授的宿舍里,麻烦你了”张副校长说道。
“好,没问题”杨清源点头应下。
接着张副校长转头和气的对那位张教授说道:“那张教授我先走了,您接下来在学校里任何麻烦事都打我电话,我第一时间处理”
那位张教授颔首致意,同时语气不紧不慢地客气的回应道:“麻烦张副校长了”
“不麻烦不麻烦,再见张教授”张副校长笑了笑,重新坐上车离开了。
“哦豁~,张教授~你这箱子有点沉~我多走两趟给你搬上去行吧~”杨清源搬着一个一米高的正方形箱子,表情有些吃力,喘着气对张教授说道。
张教授走向另外两个箱子,并说道:“谢谢你了,我们一块儿搬”
“这哪行啊,还是我多跑两趟吧”杨清源忙开口阻止,但没成功,张教授已经上手了,他将两个箱子摞起来,然后拖着底下那个“轻轻”往上一提,就将箱子抱在怀里。
几十公斤、过百斤的正方形大木箱子,比一个成年人都沉,杨清源这个二十岁的年轻大小伙子被压的说话都大喘气,但这位看上去身材单薄的教授却轻而易举的就拖起来两个。
而且不但脸不红气不喘,看上去还极为轻松。
杨清源是把箱子抱在怀里,靠手和身体躯干形成三角受力点才搬得动,张教授却是“端”在身前,像是端着两块泡沫。
看的杨清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甚至怀疑,要不是箱子体型太大,张教授一只手就能轻松举起。
“没事,毕竟是我自己的东西,麻烦你已经是不好意思了,我们上去吧”张教授和气的说了句,然后向楼里走去,步伐轻盈,一点没有负着重物的样子。
杨清源连忙拖着小碎步跟上......
“呼~,累死我了,张教授,您力气真大啊,以前练过功夫吧”杨清源喘着粗气。宿舍在三楼,这栋宿舍楼没有电梯,他一路从楼梯搬上来,即使走走停停,杨清源都勒紫了手指,胳膊更是涨的酸痛不已。
张教授搬运的箱子,重量、难度都是他的两倍,却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口气都不用歇。最后手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真是一个奇人啊。
杨清源甚至怀疑这神秘的张教授是修仙的了。
“我在龙虎山当过道士,练过些道家内练养生的拳法,身体比较好”张教授笑着解释。
还真是修仙的啊,杨清源瞪大双眼,不过他也就随便想想,也没真信,现在是科学的时代。
随后张教授邀请他坐下歇歇,喝杯水。
杨清源动了动腿,还有些打颤呢,索性也就顺势答应了下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张教授”
他趁着接水杯的功夫瞥了眼张教授的手,白皙秀美,骨节纤细,很好看的一只手。只是一点儿不红肿,倒不像搬过几百斤重物的样子。
真是奇怪,难道还真有武林高手啊。杨清源心里嘀咕。
......
“啧~”
从张教授家里出来,杨清源表情有些古怪,手里摩挲着一块青紫色的长方形玉牌,一指宽,两个指节长,表面光滑,只玉牌正面中心处雕着一个不认识的神秘符号。
有点类似华夏古代那种篆形字的样子,有种奇异的美感。
这是一块护身符。
许是材质特殊,他大拇指摩擦着有点轻轻的触电感,酥酥麻麻地。
这种颜色的翡翠玉石,怕是价值不低,或许市价能有个千八百块的样子。
不愧是张副校长亲自接待的教授,随手送人的小物件都不简单,这雕工也不错,有几分浑然天成的飘逸感,他说是自己随手做得练手之作,没什么价值,也是挺谦虚了。
倒是在赠玉之后他说的什么生气、阴气、消磨精气神...之类的话,令他既迷糊又有些发毛。
心想这位张教授不愧是龙虎山出身的,这味儿很正啊。
杨清源将玉牌塞进裤兜里,心还是怪怪的,说不好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