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娘贼,老爷的百宝囊却不知被那个该死的偷儿顺了去,害的俺今晚要多费不少周折。”
客栈的大堂里,那个矮个子一边吃饭,一边愤愤的骂着。
而一边桌上的卞祥听了,看着一脸恼怒的时迁,却差点儿笑了出来。
“当心些,哥哥的大事要紧,漂亮的妇人那里没有,不要为此误了大事。”
对座的高个子严肃的劝说道。
“嘿嘿!此事俺做了不知多少,必不会错,只管放心便好,夜里掳到船上,到时分一个给哥哥享用。”
那矮个的嘻笑着应了一声,却是毫不在意。接着两人便不再说什么,一心对付酒菜去了。
而古浩天对那高个所说的“哥哥的大事”却心生警觉,这两人若果然是王英和燕顺,那他所说的哥哥必定是宋江无疑,那他们此行的“大事”又是什么?这一路上又有何处何事值得这个宋三郎的如此关注?
正在古浩天苦思冥想之时,那两人已经离座起身,且见那个高个不放心,又悄声吩咐道:“明日午后便可到广陵,时间甚急,这里见好就收,莫误了那边大事。”
原来打的是广陵的主意!
古浩天一心放在那两人身上,这会终于听到了想要的东西。但立即想到,这些人在广陵那边必已布局,顿时有些紧张起来,当下立即与卞祥回到船中,重新叫过一个亲卫,着他立即连夜赶往广陵通知李俊。
夜里子时许,时迁悄悄的回到房间里,这半夜他连续探了两个地方,却得到了同一条消息,原来慕容光宗与那两个男子目的地竟然都是广陵盐场。只不过前者是为了立大功前往打探虚实,后者却似乎另有图谋。古浩天见说这才明白,那慕容光宗为何突然走水路北上,原来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却不知自己已经成了一只无知的“蝉”,后面还有一只“螳螂”、一只“黄雀”对着他虎视眈眈。
“杀人啦!”
清晨,正在一众房客洗漱吃饭准备离店时,客栈里的一间上房突然传出了一声尖叫,众人大吃一惊,随即纷纷涌向那个房间,然后看到一个青年男子倒在血泊里,而大开的窗户下还横卧着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两人看样子却已经双双气绝。
那青年男子的一众随从,看到匆忙而来的店掌柜,立即一把将他纠住,却说自家郎君是七品县令,乃青州慕容大人的亲侄,如今命丧其店里,甚至两位娘子也不知去向,便一口咬定这里是一家黑店,非的拉他见官去。
正在那个店掌柜吓的魂飞魄散之时,只听的店外哭哭啼啼的进来了两位女子,众人一看正是那死者身边的两个娘子。然后大家便在这两个妇人断断续续的诉说中,听的明白,原来夜里有男子偷进她们的房里,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三人看的见却说不出,只眼睁睁的看他杀了其郎君然后盗她们姐妹出去,幸亏的好人相救,不然早已没命。
“必是你这黑店见色起意,串通歹人作案,快快与我见官去。”
那些随从这时更是怒不可遏,死死纠着掌柜的,非的要拉他去官府。
而正在这一团杂乱之时,却听的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诸位休要争吵,那个歹人的模样,这两位娘子想必见过,不妨着她细细说来,或许可知一些真相。”
围观众人见说,顿时醒悟过来。随后听的那两个女子说道,那个进房的男子是个矮小粗壮之人,而外头接应的一个却有一头红发。
“这倒巧了,昨晚我在大堂吃饭之时,正好见着两个这般模样的人,还听他们说是甚二龙山的人,莫非便是这两人。”
这时刚才说话的男子又开口说道。
围观之人听了,一时也纷纷回忆起那两个人来。掌柜的便赶忙去了两人的房间,却见早已人去楼空,甚至连房钱也没有结。顿时众人便把疑犯落在了那两人的身上,那掌柜这时有了脱罪之人,便死死咬定是二龙山的匪徒做的恶事,再也不肯松口。
且说昨夜里,时迁看着那个矮个子把两个妇人盗出窗外,立即进了那处房间,却发现那慕容光宗只是昏迷,立即下手把他除了,随后又到隔壁把那个师爷也杀了放在窗外,制造了一个假象。而卞祥早就守在两位歹人的去路上,乘着两人不备突然出手救下了两位妇人,随后古浩天又在客栈里有意点出了两个凶犯,顺利达成了栽赃嫁祸的目的。
慕容光宗一事,本来的设想就是在青州境内了结了的,以借此给慕容彦达添个堵,想不到遇到了这样一个事,不仅完美有脱了干系,还把宋江给拉下水,却是两全其美。
此刻,古浩天等人,正坐在顺流而上的快船上,前面不远处,正是那高、矮两个汉子的船只。
回想着两天来的经历,古浩天禁不住想起一个成语故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今慕容光宗这只蝉已经死了,那前头的那只螳螂却还在蹦哒,他这只黄雀还不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