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当做没听见,放下窗帘。
反正她现在就是一个伤透了心的人,躲在屋里不吭声也是正常的。
从柜子里拿出一罐麦乳精,打开后挖了两勺,用开水泡了一杯。
她吹了吹陶瓷杯上面的热气,喝了一口。
这些东西,都是沈建军带回来的。
一共分成了两份。
她一份,公公婆婆一份。
前世舍不得吃,东西全被婆婆拿走了,这一世,她该吃吃,该喝喝。
门被王秀兰敲得颤动,墙边抹的白石灰也掉在了地上。
王秀兰还想开口。
沈建舟出了门,脸色阴沉地喊道:“妈,你能消停一会儿吗?”
“难道厨房,你一个人就不能收拾?”
“妈寻思着,两个人收拾的快。”王秀兰收回了砸门的拳头。
沈建舟深吸一口气:“我说,你一个人收拾,听不懂吗?”
倒不是沈建舟护着苏锦。
而是他怕逼急了,苏锦拿钱说事。
万一又要开口借钱怎么办?
村长也真是多嘴,非说他爸拿了五百块钱。
王秀兰底气不足地说:“你嫂子又没事干。灶台烧的乌漆嘛黑,一个人收拾多慢啊,两个人快一些。等收拾好,咱家还能吃上晚饭……”
“吃、吃、吃,一天到晚你除了惦记着吃,还知道干什么?”沈建舟一脚踹在了门上。
“哐当”一声响,吓了王秀兰一跳,眼泪掉了下来。
沈建舟见他妈这样,就烦:“我不想再听见任何嚷嚷的声音!”
王秀兰那是一个憋屈。
她委屈地进了厨房,不知如何下手。
晚饭,沈家自然是没有吃上。
苏锦吃饱喝足,泡了个热水脚,美滋滋上床睡觉。
而隔壁的吴金花听见动静,都要笑傻了。
她端着碗吃了一口面条,才叨叨着:“老刘啊,你听见没?王秀兰那个憨货被她儿子给骂的,一个字都不敢吭!”
当看到刘鹏毫无反应的样子,吴金花又感到无趣。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我不是跟王秀兰做对,就是看不惯她。一天天的,惯会装。”
刘鹏还是沉默不语。
吴金花嘴一撇,端着碗回了厨房。
小老太太脸上皱成了一朵菊花。
她嘀咕:“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放着热情小伙不要,怎么偏偏就看上你这么一个闷葫芦……”
……
第二天,苏锦一觉睡到自然醒。
等她醒时,天刚蒙蒙亮。
今天难得清净一回。
苏锦晃着已经空了的暖水瓶,去了厨房。
厨房看样子,已经被打扫了一遍。
虽然墙上还乌黑麻漆,但烧坏的柜子都被清理出去了。
一打眼,显得空荡荡的。
见里锅里有热水,她直接用水瓢灌着。
王秀兰拿着红薯和一小碗粗面进了厨房。她见苏锦打热水,干瞪着眼。嘴巴动了动,还是没有开口。
王秀兰发泄不了,气得胸口又闷又疼。
都怪这个搅家精,现在弄的两个儿子不向着她了。
一想,王秀兰就难受。
她拿着刀使劲切着红薯。
苏锦盖上暖水瓶的木塞子:“妈,你别这么用力,等下切到手了。”
闻言,王秀兰改为了剁。
她能听苏锦的吗?
这不是反了天了,儿媳开始说教婆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