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震愕当场,面容颤颤,不自觉后背发寒!
好似那刺杀之人此刻就在身后。
即将一剑刺入他的背脊之中!
“啊?”
他不敢置信地瞪向那鲁国来的使节。
鲁国可是天子同姓之国,还是此时首屈一指的大国,周公之后……
虽然与天子相隔甚远,但却极为尊礼,是尊天子的诸侯国,每每朝见都恪守礼仪,绝不逾矩。
可谓是天子心中的重臣。
可是……
“被刺!”
“怎会,是何人!”
那来报的使节痛哭,匍匐在地,不敢抬头:“鲁候之弟尚在调查,天子大德,若是先君知晓,黄泉之下也能安然了。”
说着,他举起一卷帛书。
看着像是衣裳撕下来的。
“此为鲁候死前所留遗言,还请天子过目……”
天子深吸一气。
“之后来内殿,本王再观。”
突然一怔!
他愣愣道:“齐侯死在了许国……”
“那是伯夷发怒,先祖降罪之事,无可厚非。”
“而鲁侯伤逃,此刻在国内被刺而亡……这又何解?”
突然,天子又看向被众人搀扶,病倒晕厥的郑伯。
“还有郑伯……其重病,母又薨……难不成这许国有古怪?”
不怪天子这般想。
或者说在场的众人都有所猜忌。
太巧了,三个会盟攻打许国的君主,都遭到了劫难,不是死就是病……
天子后背一寒。
邪祟?
紧忙看向大卜。
域外邪祟分明被太公镇压在域外才是!
难道邪祟破关而入?
大卜蹙眉,但还是低声道:“许国有瑞兽鹿蜀出世,不当是邪异……郑伯几人遭到劫难,或许是……或许是……”
大卜有猜测。
附耳在天子旁说道:“或许这祈国是巫祝后裔,天生对祈祝之事有感通灵。”
“王上啊,昨日瑞兽华光之预兆,落入成周之地。”
“今日郑伯昏厥,给了天子脱离郑国占据,施展手脚的机会……或许就是印证。”
“那许国之言老朽也知晓。”
“朝祈天下太平……”
“暮祈山河依旧……”
“这对天子并无坏处,且若真是巫祝之国,反而是为天子固守山河,祈愿太平的屏障。”
天子闻言,缓缓点头,心中已有决定。
不过天子却不知。
这位大卜正是史伯的弟子,当然,他只是观摩了史伯留在典籍宫中的传承罢了。
两人并未见面。
而史伯破世而去,多年了无音讯,但作为继承了不少衣钵的后辈,他怎敢忘记。
如今史伯出仕祈国。
他这位大卜也感慨万分,此刻也该他出手相助,以偿还赐教之情。
天子大手一挥。
“来人,去叫那许…祈国的司寇来,让他带上《封许之命》与……那命圭,本王准许他们改‘许’为‘祈’,以祈新为君。”
不过他又言。
“依郑伯之言,把那鄢地赐给许结建立许国,祭祀许祖,不过……”
“许结等人弃国而逃,许祖也丢下国人……如此不能不惩处,本王亲令,鄢地之田皆归祈国,三十载后再归许国。”
制衡!
天子不得不顺了祈新的意,但他依旧要想办法制衡祈新,以免祈新一家独大,如同最初的郑国一般。
当时的周平王就是太信任郑公,才养肥了如今的郑国。
胆大而肥!
天子可不想再出现一位郑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