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开车载着于宁和余颢,行驶在前往烈士陵园的路上。
于宁握紧手中精美的芍药花束,心脏狂跳。她原本没想这么快再见阿瑶,至少也要在她亲手杀死拉里之后……
余颢轻抚着于宁的后背,她再次因过度紧张而忘却呼吸,他必须缓解她的情绪……于是,他问莫凡:“陈叔他们怎么样?”
听到关于阿瑶家人的话题,于宁吸了口气,竖起耳朵倾听。
莫凡说道:“他们过得不错,陈清璇那个小丫头挺争气,年初时被保送华清大学。”
陈清璇是陈清瑶的妹妹,她要上龙国最好的大学了。于宁心中宽慰,吐出肺中浊气。
余颢见于宁面色渐渐正常,也松了口气,他继续和莫凡聊天:“两头狼在陈叔那边会不会打扰到他们的生活?”
莫凡看了眼后视镜中放松下来的于宁,从善如流地答道:“陈清璇一直住校,两老正孤独,有两个宠物作伴很开心。哦,对了,他们以为那两头狼是狗……”
“陈叔他们若知道是狼应该会吓一跳。”余颢看向车后,郊区空荡荡的马路上,没有车辆跟踪他们。
于宁望着车窗外,远远地看见高耸的纪念碑,那是烈士陵园的标志性建筑物,上面刻满每一个烈士的名字。
近了……近了……他们穿过陵园大门到达停车场。
于宁跳下车,望着被鲜花装点的陵园,呼吸着空气中的花香。莫名的,她觉得自己没那么紧张了。
时隔三年有余,她又踏上这块土地,心境却大不一样。
当年,她甚至没发现陵园种满鲜花,她的眼里只有小小盒子里的阿瑶。
彼时的她几乎失去理智,悲伤搅动着她的心脏,令她痛苦绝望。
而今的她能收拾好情绪,带着期盼再来探望阿瑶,她最爱的人。
他们绕过纪念碑来到山上的墓群中,远远就看到两个朴素的老人在打扫墓地走道的卫生,而两只狼正撒欢地狂奔着。
雪和小狼看到于宁,立刻冲了过来。两个老人被惊动,也望了过来。
“阿宁?”陈清瑶的妈妈梁琼蓉惊喜叫道,她丢下手里的扫把,跑向于宁。
于宁抱住了她,两个女人滚烫的泪水混作一团,于宁哽咽道:“梁姨,对不起,这么久没来看望你们……”
梁琼蓉松开于宁,擦掉于宁脸上的泪水,笑着说道:“傻孩子,别哭了。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情,你不该为过去的事自责,那不是你的错。阿瑶在天有灵,不会愿意看见你痛苦的。”
于宁的泪水再次落下,梁琼蓉再次为她擦掉:“去看看阿瑶吧,她几年没见你,一定很想你。”
于宁循着记忆中的路,走到芸芸墓碑之中那个对于她来说最特别的石碑前。
她蹲下身,将手中的芍药花放下,抬起颤抖的手抚摸着石碑上陈清瑶的照片:“阿瑶,我来看你了……”
“啊呜~”雪来到于宁身边,对着墓碑低声哀叫。
“这只狗好像认识阿瑶。” 梁琼蓉感叹道,“莫军官送来的时候,它直奔阿瑶的墓碑去,还落了眼泪。”
于宁抚摸着雪的毛发:“它叫雪,是阿瑶的朋友……”
“原来如此……”梁琼蓉退开几步,留给于宁和陈清瑶独处的空间。
于宁在陈清瑶的墓碑前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事,都是关于这些年发生的事,有关于自己的,有关于时事的。
随后,梁琼蓉和陈正丰带着他们回到值守的小屋休息,两位老人热情地为他们端来茶水和瓜子花生。
“谢谢您,不用这么客气……”于宁接过梁琼蓉递来的茶水,杯中是清香的茉莉花茶,阿瑶生前最爱喝的茶。
陈正丰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于宁:“孩子,这三年你匿名打的钱都在这里。国家给的抚恤金以及我们自己的积蓄都花不完,而且现在这份工作的工资也很可观。你还年轻,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于宁忙站起身退回:“请您收下,我有愧于你们!阿瑶因我而死,这点钱根本无法弥补你们……”
陈正丰佯装生气:“胡说八道!阿瑶是被坏蛋害死的!和你有什么关系?让你拿着就拿着!我们不缺钱!”
几番推诿下来,于宁突然头晕目眩起来,余颢发现不对,将她扶住:“没事吧?”
“早上没吃早餐?”莫凡询问。
余颢将她扶回凳子上坐着:“她今早没什么胃口,就喝了点稀饭。”
梁琼蓉连忙走进厨房,拿出蒸笼里热腾腾的肉包,递给于宁:“你爱吃的大肉包,今天刚做的,趁着热乎吃!”
“谢谢!”于宁拿起包子,刚放到嘴边,肉包的香味吸入鼻腔,一股恶心涌上喉头,她忍不住干呕起来。
梁琼蓉见此情形,瞪大眼睛,大叫道:“阿宁,你怀孕了?”
“!!!”余颢和莫凡都震惊地看着于宁,于宁震惊地看着自己的肚子。
屋外传来嘈噪声,雪站起身,冲到门口,对外面露出獠牙。
不待众人反应,几个保镖拿着枪冲了进来,雪退回屋内。
“齐衡,你看!证据确凿!我说他们藏起了白狼吧!”齐红带着齐衡,李成风等人冲进屋子,她指着雪面露狰狞之色。
余颢和莫凡早已举起枪与齐红的保镖对峙。
于宁将陈正丰夫妇和小狼推进里屋,随后她走出来拔出枪瞄准齐红。
齐红吓得躲到齐衡身后:“齐衡,看看你的兵!他们拿枪指着我们!”